可这不是，至少不全是闻的错，他不该打闻耳光，而是该狠狠扇那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无耻雄虫

这么多年了，他都不知闻的左颊上还有个酒窝。

那时，他被关审讯室的原因是在执行任务时起了私心，将任务解救目标之一——也就是炎，藏在机甲驾驶舱中带回了第四军团驻地，并偷偷养在了宿舍中，直到数天后，炎因不明原因开始发说胡话，他不得不带炎去才卫生室医治时才被发现。所以那次，卫安的第三个问题，问的便是是谁指使他偷渡任务目标这么离谱的事情，他的回答是，他的正义。

然而，这一掌并没有落下来，就在距离闻的面孔还有最后一厘米的时候，卫安迫自己定住手臂，仔细观察年轻军雌的面容，他发现，这只从十几岁就跟在自己边学习的雌虫……竟然有些陌生。

卫安颓然的长叹气——他不知该以什么角度劝闻放弃这段不合适的情，这两虫格匹，情和睦，幸福又甜，除了缺少他最盼望闻拥有的安定之外，这段婚姻看起来简直完无缺。他不是没试过像闻一样，发掘那只雄虫的闪光，佘彧上也确实有可圈可之——他愿意谅解闻偶尔的倔和迟钝，接受，甚至可以说欣赏闻对雄来说充满压迫的躯，疼闻，疼到愿意帮闻清洗军装，给闻摔倒时的虫垫，连脆弱的尾钩都愿意奉献来，在危险时保住闻的生命。

可是他不后悔。

那只雄虫重新赋予了闻生命，可那只雄虫却不见得会给闻带来幸福。

再次下定决定的军雌重新立正敬礼，一字一句，嗓音嘹亮的回应:

那当初，他是怎么回答的呢？闻闭了闭，耳边仿佛响起那个二十岁的自己的狂妄言辞——“我在听从正义的指挥。”

主动向他展示雄虫为他购买的昂贵内衣时也好，在他面前炫耀雄虫送给他的“生日礼”时也好，抱着对自己居心不良的雄虫主动跑回办公室时也好，跨坐在雄虫上，对雄虫真情的表白时也好，甚至刚刚，误会来接他的虫是雄虫，那个带着酒窝的笑容时也好，都很陌生。

可自从闻被压审讯室后，他就一直等在审讯室门外，直到审讯室大门自动弹开，佘彧也连一面都不曾过，只留闻孤零零一只虫面对不公平的待遇。只这一，就能让卫安将心中好不容易构建来的好印象彻底抹除，缺少担当和责任的雄虫绝对无法带来安定的生活。

在他边学习工作时，闻从未过那……只属于年轻虫的，富有活力的表情，不论是笑容，泪，还是尴尬，焦急，都是生动的，而与这些生动的表情比起来，从前那个骁勇善战，不苟言笑的闻更像是着一张全军统一下发的脸谱，死板又僵。

“你在听从谁的指挥？！为谁打仗，秉承谁的作风，又是服从谁的命令？！”

“混账！”

“报告！我的心！”

那这次呢？他被关审讯室的原因又是什么呢？闻不由得轻轻叹了气——他什么离经叛的事情都没有，仅仅是因为他的雌份，因为他没有听从卫安的建议，把握住重新成为普通公民的机会，仍旧一意孤行留在雄主边，才被区别待遇，关审讯室。

音仅仅落后于他思想半步，几乎同时便在这间充满回音的审讯室中响了起来。

同得到“正义”的答案时一样，卫安瞬间暴怒，扬起掌，似是要同十年前一样，一掌扇在军雌满是胡话的嘴上，闻也反闭睛，微微偏过，梗着脖，准备迎接火辣的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