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吧，我挂了！”不能对方开说话，钱谨裕挂断电话。

“时间过得真快。”时间没有在儿、儿媳上留下痕迹，每当钱母门逛逛，情不自禁慨时间就这样从她手中溜走了。

离座机最近，她伸腰拿起电话：“…嗯，国伯伯，我知了。”

钱父、钱母被飞溅来的汤伤了手背，二老用纸巾拭手背，重新端起碗，低小喝汤。

她心情沉重挂断电话，担忧地看着父亲：“二今天下午四被送到医院，医生通知家人准备后事，她想见爸爸。”

两人回到家中，乌汤刚刚炖好，钱谨裕就听见父母兴奋地说在画展又结识一位朋友：“那位老华侨儒雅有涵养，过两天请我和你爸去茶馆听曲。”

钱谨裕和张静棠端四碗汤到客厅，刚招呼爸妈喝汤，“嘀铃铃！”电话铃声响起。

二老看见儿、儿媳回屋收拾行李，他俩回屋匆匆拿两件换洗衣，拎着行李到客厅。

钱

“老两在哪家住，就给哪家饭，另外两个儿不愿意，埋怨父母偏心，天还没亮就叫他俩去家里活。三兄弟为了偏心的事没少吵架，老两夹在中间里外受气。都七十多岁的人了，还天天给三个儿活，帮忙带重孙。这不，二嫂背小重孙到学校给大重孙买田字格，路上没看清路摔了一跤，被人抬回家躺了六天，今天才送到医院。我们和二房老死不相往来，不知二嫂病情如何。”

事到如今华还是不甘心、不认命，嫉妒钱谨裕的地位。他无时无刻想，如果爸妈把他送给大伯、大婶娘，钱谨裕拥有的一切包括地位是他的。

“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不你怎么否认，老太太、老爷始终都是你的父母，别忘了你现在过着锦衣玉的生活，全是老太太、老爷替你谋划得来的。”

电话又打来了，非常吵人，钱谨裕没有接电话，放任电话铃声一直响个不停。

钱五婶清楚谨裕找她什么，去看二嫂或者不去看二嫂，她一个外人不好瞎主意，于是和谨裕简单说了一遍二嫂的情况：“七四年她死活不肯分家，七八年她倒是愿意分家，可没有一个儿愿意养她，让她和二哥跟你住。那年你不是考上大学了嘛，他俩想也没办法跟你住，后来实在没办法，老两在坝上盖一间土坯房，四亩地，日本来能过得去，这时国三人突然接老两回家住，就这样老两手中四亩地被三个儿分走了，三个儿还不满意，成天说老两偏心。”

“不你买汽车票还是火车票，赶回来，老太太回光返照，靠着一气吊着命等你呢。”没有人理他，华蹙着眉，“二十多岁，你和老太太、老爷也僵持二十多年，在大的气也该消了。你不回来看老太太，这辈再也不能和她说一句话，你会抱憾终。”

钱谨裕沉思一会儿拨通乡下小卖铺电话，麻烦店主叫一下五婶。

“搁在十来年前，见不到一外国腔的华侨，近两年走两步不仅能遇到华侨，还能遇到说着鸟语的外国人。”钱父扶着沙发坐下，拿起他的小茶壶两茶。

钱谨裕顿了一下，接着和五婶寒暄几句，就挂断电话。这边刚挂断电话，就有电话打来，钱谨裕拿起电话。

再忆起往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