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求你救救我的孩，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孩啊！”男也噗通一声跪地，双手抱住周清舒的，“你救救孩，要什么都行，我给你当也行！大夫，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如此了四五回，估摸粘已经被清理净后，周清舒将竹从妇人中取。妇人忽然了一气，膛起伏有序，嘴也恢复了些许血，没有先前发紫了。

这……

周清舒虽然理解这家人的悲痛，但仍以医者角度仔细阐明了缘由。

二人对周清舒又是一顿拉扯，拽得周清舒的衣袍都变形了。

“什么？不行，孩不能保不住，你救救他啊！”一直在旁边默不声的老婆婆惊呼一声，扑来便抓住周清舒手臂摇晃，长指甲将他白的肌肤抓了三条血痕。

周清舒回想了下诊妇的每一个细节，确认自己没诊错。

“那孩已经死了，今日若不取，明日就是两条人命，你们真想这么？”周清舒本脾气温和，此时也有些生气了。

他要在最后一刻，救下那个妇人。

“她只是恢复了呼，我要检查她的其他病症，若有疏漏，今后她还会遇到同样危险。”周清舒撩开男阻拦的手臂，解开衣带，层层去掉衣服后妇人硕大的肚和一览无余。

“不行！绝对不行！”

但他也不想懂那么多，毕竟才刚刚五龄，这个世界对他来说既复杂又短暂。他看不了像父亲那么通透，只想对自己问心无愧。

他忽然想起父亲不让他坐诊的原因，不通人情世故。

所以他安然靠在墙上，任凭冬夜寒风袭，丝毫不肯离去。

那错在哪？

果然，毫无动静。

大门砰地关上，周清舒却还未缓过神，明白自己是被人赶来后顿时哭笑不得，索坐在这人家门，靠着墙望着天上星空，似乎在等待什么。

轻的大夫，就算是自己的媳妇，要这样对取痰也不到，而周清舒是真真正正为救命可以不顾一切，是个值得敬重的好大夫。

周清舒知这并未结束，清洗漱之后，他再度回到妇人病床前掀开被褥，正要解衣带时又被男拦住。

“大夫，她呼好了，没事了，你还要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漆黑的夜空里飘起雪，周清舒靠在墙上睡着了，上盖着薄薄一层雪绒。

有腐臭腥味。

“现在必须将死胎取，然后好好调理，她才有一线生机。”

“狗大夫，成天死死死挂嘴上，我才不信我孙死了！”

确实，他不懂，不懂为何这人为了孩，可以连大人的命都不顾。不懂自己辛苦一趟救人，却得了个庸医的名号。

“妇平日有痨病，没治好便怀了孩，期又营养不足引起诸多疾病，至四肢胀无法起。长卧床又无人帮她清理痰，她就一直于呼不畅状态，腹中胎儿自然也受到影响，以致今日母亲窒息，胎儿也憋死腹中。”

“我媳妇好不容易才有这个孩，你要是保不住，她肯定也不想活下去，不能取掉孩啊！”

“这孩……可能保不住了。”周清舒起再度伸手摸着妇人肚，里面沉闷实，就像装了石。

错了吗？

突然，老婆婆一把力气将周清舒推门外，连同他的药箱也丢了来。

“我们好吃好喝供着她，不让她活，就是为了这个孩！你现在说要把孩取掉，那我们到底图了啥？！”

“你这庸医，别想害我孙命，明日我去请更好的大夫来看，你吧！”

一听要取掉孩，老婆婆和中年男突然面凶，齐声反对。

他有些忐忑，想再看看妇人下位有何变化，但天已晚，烛火不够亮看不清，就脆俯趴到妇人两之间闻嗅了一下。

周清舒有些不祥预，连忙摸妇人脉搏，又侧耳贴在肚上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