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听说，三姨娘井的时候，家里的当铺生意，快支持不下去了。倒是三姨娘这一死，生意顿时兴隆起来，日斗金，这才有了我们家现在的场面，是不是？”

“我以前只，女温柔似，自是要将她们着护着，捧在手心里——可是现在我明白了，天下哪有什么事情，比自己的命来得重要？”

远远地，却见正厅灯火通明，里面传两人的说话声音。只听杜寒江的声音传来，：

杜寒江唯唯诺诺，仿佛也有几分慨，：

杜寒江沉默了半晌，方才“嗯”了一声。只听杜兰若悠悠闲闲：

那狐狸从僧灵罗怀里探个小小脑袋，仰看他，：

杜寒江只是沉默，杜兰若又：

“现在想起来，我其实可以理解他。若不是他下了这手，我们哥儿俩也不会锦衣玉，享受了这么些年，你说是不是？”

僧灵罗摇摇，试图不要去想起那日，自己借用灵犀查看到的，螟蛉青虫与蝴蝶媾的场面。他想，那秦氏死得不明不白，还是先去查看一番为妙，便朝正厅走去。

“三姨娘去世的时候，只比我大上几岁。她倒真是个好人。”

僧灵罗装作无知无觉，熬到戌时方过，便喝令李云奇灯睡觉。李云奇毕竟年幼，虽然不情不愿，然而躺上床不久，便呼呼大睡了过去。僧灵罗听见黑暗中，那狐狸呼轻微，显然并未睡着。他心想，其它事上可尽那顽劣撒撒痴，独这件事上轻易冒险不得，便轻轻起，仍旧留了伏妖圈坐镇，独自朝杜家而去。

“大哥，四姨娘去世的时候，我是真的年纪小，完全没有印象了。听说你在我生以后不久，得了疯病。可是四姨娘这一死，你的疯病也就好了，是不是？”

“怨恨她？大哥，你可错了，我并没有怨恨她。相反，我谢她还来不及呢——若不是她，我又怎会明白，你对大嫂了些什么？”

杜寒江仍是沉默。杜兰若话题一转，问：

只听杜寒江：

僧灵罗被它堵得语，半晌方：

“二弟，得饶人且饶人——何况，她也算换了你这条命，得了应有之报，你莫再怨恨她了。”

“大哥，你那时，究竟看到了什么？”

“不错？确实不错，叫张妈在饮里给我下毒，又趁张妈不备，拿将她敲死，准备嫁祸给我——好个一石二鸟之计！”

僧灵罗见那狐狸不回答，只是闷闷不乐地缩回了小脑袋，心中亦觉得不是滋味。回到房间，两人两妖对坐混过了一顿晚饭，僧灵罗教李云奇运功调息毕，房间内便陷了一片死寂。那狐狸不开顽笑，连李云奇与化蛇都不得不正襟危坐，不敢大气。

“他们都说，杜家的男儿，不疯过一次，不算过得了男汉这一关。昨天夜里，我又梦见三姨娘来看我了。她说，她受娘的托付，这么些年，一直不曾投胎转生，一直在小心看顾着我。真奇怪，其实她去世的时候，我年纪小得很，连她的样都不记得了。”

“二弟，她虽然不是我们生母，这些年来，好歹也对我们不错。你还是磕个吧。”

杜寒江嘿嘿一笑，半晌无言。只听杜兰若慢悠悠地，接着问：

杜兰若哼了一声，：

“你总说，你在梦里看到一个红衣的女鬼，在向你索命。”

到得杜府，僧灵罗只见阖府一片瞿寂。白日里念经打醮，宾客盈门，哭声恸天，此刻却无声无息，连下人的一声咳嗽都不闻，仿佛了一片死地。僧灵罗从墙轻轻跃，借着天边一钩新月的淡淡白光，慢慢在府中摸索。他心想，那秦氏前夜明明只是被打，杜一苇也并无杀她之意，怎么突然一夕之间暴毙？杜兰若明明在自己前断了气，又怎么会突然起死回生？那雪藏梅究竟有什么秘密，为何又和杜寒江纠缠不清？杜寒江——

“可是我有一不明白。大哥，你在娘生我难产去世以后，就得了疯病，就像我之前一样。”

只听杜寒江支支吾吾，杜兰若笑：

僧灵罗心想，看来杜兰若虽然中毒，却在死前看到了秦氏行凶的真相，难怪那日我在祠堂，见那女仆边，有一支木。若是那日杜一苇父二人都死在秦氏手里，秦氏在杜家一人独大，即便是递官，胡编造一个理由，再使些银钱，多半可瞒上欺下，令秦氏得脱。

只听另外那人哼了一声，：

“大和尚，你我之间并无瓜葛，不是吗？”

“降妖伏本是我分内事，总要护得你命的。”

却听那杜兰若哈哈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