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萧乾等的就是他这一句。

莫非他一夜没睡，就守在自己边？

可当对方冷傲倔的站在自己前时，萧乾却无法举起手中的刀，他的赤宴嗜血而生、鞘必定见血方能收，唯独对秦霜没有反应。

“拿到了。”他扬了扬手，男孩的骄傲在这刻显现的淋漓尽致。

他难受的直皱眉，面容红的问:“我这是怎么了？”

“咳....我来帮你。”不知为何，看到他红急切的眶，萧乾内心没有半戏的想法。

他满腔的恨来源于秦霜，所有的亦源自秦霜。

“我饿了。”他敛起明艳的眉，心底忽生想为难一下萧乾的想法，故意不回答男人的问题，只喊饿了。

秦霜连忙扯掉自己衣袖的布料，动作小心轻柔的为他包住了伤。

萧乾停下动作，俯凝视着秦霜，贴近他的耳际，低声:“是爷、咳....是我昨晚有些过火了，还疼的很么？”

萧乾了下那腾腾的汤羹，淡声回答:“你弱，又突然发烧，爷怎么睡得着。”

“萧乾.....我.....”他微张薄，正想说话，忽然发现自己的声音哑的厉害。

察觉到男人发青的睛，秦霜里酸酸涩涩的，不知该怎么办。

小秦霜原本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血，对他了笑容:“哥哥好厉害.....”

“你一宿没睡么？”他抬起手，抚摸着萧乾冷峻的脸庞。

那是他第一就上的人，怎能舍得。

第二天天蒙蒙亮，秦霜便到酸疼不已，被迫醒了过来。

当得知当年那个柔顺俏的孩，成为了助纣为、残害忠良的摄政王时，萧乾本是不信的，可越来越多的忠臣接连遇害、官府私吞赈灾银两，朝廷无视纵容时，他信了。

小的秦霜害怕的红了睛。

看着秦霜睡熟的乖顺模样，萧乾缓缓摊开手掌，邃的眉目里，饱着未曾有过的挣扎和痛苦。

“娘.....我该怎么办、求求你告诉乾儿.....我该怎么办.....”

“别动，你发烧了。”一双温有力的大手住他的肩膀，示意他躺好。

久到在那个女人死后，哪怕他心中恨意滔天，也曾着了似的想，倘若秦霜落自己手里，他要留他一条命。

“哥哥，你的手受伤了。”刚说完话，他就发现了萧乾右臂上的划伤。

萧乾看得痴了，以至于从树上下来时不慎划伤了手臂。

酣睡的秦霜不安稳的皱起眉，又翻了翻，依恋的抱住男人。

秦霜仰视着鹅黄的床账，到下传来微微的凉意，这才发现是萧乾在为自己。

男人充满歉意的话语里，竟有普通百姓间、那初为人夫时的张和窘迫，听得秦霜心一阵发，几乎溺毙在他沉的双目里。

他温柔灵动的眉，令萧乾在后来的岁月里，即便成为手染血腥、亡命天涯的悍匪，内心最，仍残存着一丝柔。

男人当即从旁边的桌上端过瓷碗，沉声:“爷给你了些汤羹，趁喝了，。”

他停顿片刻，又抿起害羞:“谢谢哥哥。”

秦霜有惊讶，他半直起看了天，发现此刻不过天刚大亮，萧乾竟已经好汤了？

“没关系，我不玩，我看着它就够了.....”秦霜藏好神中的落寞，摇了摇。

“没事.....你.....呃。”萧乾往后躲了躲，气血正盛的少年不喜旁人的碰，仿佛稍微一碰，就能撞无限的情愫和萌动。

“给你，唔、这已经烂的玩不成了.....”他把那风筝递给秦霜时，无意中碰到对方绵的小手，那柔的，萧乾记了很久很久。

他定了定心神，便纵到杨树上，将那只脏兮兮的风筝取了下来。

他低沉的声线，在寂冷的夜里很快消散在风中。

萧乾清楚秦府的血海仇不共天，他亦下过决心，再见面时，定要取秦霜的命，给那些忠良一个代。

他正是天真好玩的年龄，和别的孩童一样，也想吃糖葫芦、糖人、放风筝，可自从记事起，等待他的就是无尽的书籍、没日没夜的习武、禁闭、殴打鞭打，还有永远看不到尽的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