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们什么时候发去救王爷？”唐莲返回到萧乾边，哑声问。

他的半条命，正被狂风牵扯着飘，锥心刺骨。

这些天常有从京都来避难的百姓，据他们所说，为抓捕“党”，萧治已经杀红了，昔日繁盛的都城，已变作了人间炼狱。

萧乾拉缰绳，沉声:“萧治给的条件是一命换一命。”

他不禁想，对方兴许是还没得到消息、又可能是暂时脱不开.....亦或是，男人在生他的气，任由他自生自灭。

那人一定很害怕，从开始的期盼，到后来的缄默，再到彻底的绝望.....

唐莲看得困惑:“师父，为何只有一匹？”

他细弱的哀叫引起了萧治的注意，他踱步到阿布面前，一手揪起小和尚破烂的衣襟，中闪过狞恶的光:“小东西，就从你开始.....你们，把他的耳朵给朕割下来。”

秦霜安着自己，眶酸胀的发疼。

萧治似是等的不耐烦了，他在秦霜面前左右踱步，暴如雷的下令。

萧乾不敢想，不敢细想他脆弱的心绪。

见小厮牵来匹，红墨疯了一样的阻拦着。

“所以，只有爷一人前去。”萧乾冷静如常，一双漩涡般的黑眸如刺刃、似冰锥。

他的命已经丢了半条，有还是没有，又有什么分别？

孔里凝聚着杀意。

萧治要他一命换一命，还剩半天的时间。

“来啊，把这些碍的和尚给朕拖去！”

“可是、萧爷，朝廷那些狗贼诈狡猾，您好歹带上俺，或者唐莲小.....”贺彰忍不住劝。

大家一一接过图纸，面容都十分凝重。

“四爷——！您去了会没命的！”听见男人无情的话语，红墨心知自己再也没有半机会，便厉声叫喊。

到今日正午，秦霜落萧治手中已经有三天，他不能想那个人会遭遇什么，只要一想，他的就会泛起剐心掏肺似的疼痛。

“不要.....杀我.....”年纪最小的阿布早就力不支，拖着颤抖的嗓音低叫。

听闻这话，众人十分错愕。

夕快要落山，灼的风沙的人脸庞生疼，秦霜睁开凤眸，通过一片血污，看着忽近忽远的落日，心底哀伤却又庆幸。

“婢听命。”青公公捂住依旧红的脸，给边的小太监递:“来呀，给咱家动手。”

“不要——！不要割我的耳朵......！王爷、王爷救我！”气息孱

也好、这样就好.....

天黑之后，三日的期限就到了。

“师父，您就带上我吧。”唐莲认真的恳求。

“来人，备。”萧乾没有回答他的话，只冷声命令。

这个瞬间，萧乾恨透了自己，他咬牙关，用缰绳把手掌勒的开绽，就算这样，也不能制止心的悔意。

可手背上爆起的青，却卖了他的张和迫切。

“爷不能用他的命赌。”萧乾淡淡地看他一:“明日破晓前，如果没有爷的消息，你们便兵分两路，一路人回寨里听候祭酒的调遣，另一路人到京都接应秦霜。”

像他这样的废人，只会给边的人带去不幸.....这痛苦，让他一个人承担便是。

若没有跟在张阿宝后的唐莲，他至今还被蒙在鼓里。

萧乾冷峻的背影一顿，拉手中的缰绳，低喝一声后，策飞快地冲院落。

秦霜在等他，等了他三天。

萧乾没有来。

“师父，地图画好了！”这时唐莲满大汗的从房檐上下来，把一沓纸分发给在场的兄弟们。

“四爷，不.....不，您不能去！您是渡关山的主心骨，怎能为了一个俘虏冒这等风险.....！更何况、谁知此事是不是那个摄政王和朝廷合谋？他们串通一气，就是为了引您山.....！”

这一趟，对方要同归于尽，也不是没有可能.....

“什么？！”

“红墨，三日之内，带着你的人离开卧玉镇。”萧乾翻上，连看都未看她一。

小厮很快把缰绳递到了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