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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2)

去搞一瓶新的酒,然后在沙发上歇一会儿。

我问:“你在这里什么?”

好像有谁对我叹过人生易逝。有些我认识的人死了,我还活着,这说明不了什么。那么多个酩酊大醉的日一晃而过,我只发现指甲长得很快。最近我突然从布彻尔上看见了时间过的痕迹,我猛然发现他早就已经过了那什么都会被原谅的年纪,可是除了原谅他,还能怎样?无论如何,布彻尔是我唯一的孩,我的亲生孩。我没法看他被关监狱,没法用枪指着他,当我看到他上的伤,我就跟着疼痛。我在他面前束手无策,所以我得他,这样才不至于陷憎恨而无可奈何的悲惨境地。

布彻尔的暴行突然停止了。他的手在我的动脉上探了很久,把我从地上拉起来,颤抖而温的鼻息落在我的耳廓上,什么也没说,只是呼,呼——,听起来像哭的声音。他把我抱在怀里,反复吻我的角、颧骨,嘴角,这些亲吻像蝴蝶落下那样轻。我扭躲开他,手肘在他的胃了一记,听见他发像要呕吐的闷哼。我嗤嗤地笑,血从我的鼻孔里一来,然后我两一黑,了过去。

我下意识地说对不起,但是他妈的,我也很痛啊。不知我的脑是不是被撞坏了,我一直想说什么,最后竟然笑声来。布彻尔奇怪地看着我,也跟着笑了。两个莫名其妙的疯,我真想打他一拳。

窗外下雨了,窗被打得噼噼啪啪响,间或闷雷声从远方来。我慢吞吞地坐起来,在嘴里转了一圈,觉牙齿有松,满嘴都是血沫。我打算去漱个,慢吞吞地下床,一打开门,看见布彻尔抱着膝盖就坐在门边,抬看我。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想来我的情况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窗外炸起一串雷声。布彻尔默默无语,往旁边挪了一,给我的让了个位置。

从厕所回来的时候,他还坐在门,看样今晚不打算挪窝了。我回到房间,当着他的面把房门摔上,躺在床上却睡不着,只是辗转反侧。

等我听见后的脚步声已经来不及了。布彻尔从后面扑上来,我先是跪倒在地,膝盖发一声不堪重负的脆响,接着又被面朝下摁倒。他骑在我上,抓着我的发把我的脑袋朝地上猛撞,我甚至没来得及挣扎,在第一次撞击之后,我本来就不甚清醒的大脑立刻陷极其眩之中。

我认为布彻尔最好的一就是不会问:“然后呢?”故事戛然而止,满室的静谧中,只有雨脚踏上窗沿的声音。

我不断地试图向前爬。在这时候不会有挣扎和反抗,只有逃或者死。我没能躲开他,血印随着我的移动往前延伸,我的哀嚎声逐渐低落下去,最后只剩下间歇搐……我知了,佩特拉大概就是这么死的。他也要杀了我吗?

他是什么时候突然长成现在这样的?他从什么时候起开始能够反过来把我抱在怀里,什么时候会要了我的命?

再次醒来,我发现我躺在床上,上搭着毯,一歪,脸上的冰袋就落下来。

布彻尔一骨碌爬起来抱来了被。我的床上放两床被显得很挤,但是我绝对不和他睡一个被窝。他翻来覆去,我问他有什么病?他说他全上下哪里都痛。

我想了很久,打开门,说:“把你的被都抱过来。”

布彻尔一直是个很要人疼的孩,小时候,一碰上这天气,他总是哭哭啼啼地从被窝的尾来,钻到我怀里,我得绞尽脑故事来哄他。

我耐着告诉他,隔家的亨特昨晚可能听见了什么,明天我去打探打探情况。他说好。不知为什么,我听见他低沉的声音突然觉得有难以忍受。为了找回曾经的那觉,我又开始给他讲那个从小就说过无数遍的没没尾的故事:一个人因为太过悲伤,睛里长了青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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