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一切如常。我和婉意都很想你，务必牵念！”

姚鹏守礼地向他，并没有过分络的意思。

元卿写到这里停笔，笔末端搁在下上，一下下轻轻敲着，思索如何收尾，睛一下看见莲瓷盘上金元宝般的桔儿，捻起一个来吃，的确是要酸掉牙了……

“婉意怎么还缠着先生，现下是先生休息的时间啊。”元卿摸摸女儿靠过来的脑袋。

可他喜。

“好，那婉意跟着先生好生学。”

84

“无妨。”元卿笑着安他老人家，“我就在这里坐着看，又不费多少神。我找一苏绣的灯笼，上面绣的正是这幅画上的图案，劳烦您帮我看看。”

这倒是真的。

己话，结果统共就三句半，还如此官腔，两就看完了。

元卿站在她后，双手虚虚扶着，没注意到他们俩人后姚鹏探究的神。

元卿勾，继续写：

元卿满意地从看了一遍，将信折好放在信封中收好，等百风再来时劳他捎去。

“娘，先生好厉害，什么都知！”沈婉意一脸钦慕地看向姚鹏。

元卿因此让侍女们跟着他去找女儿，元卿本以为这个时辰该是女儿午睡方醒，没成想到了女儿的屋，却看见姚鹏也在。

这位沈夫人，虽然削瘦，但是，个比寻常女都些，肩也宽些，仔细打量下来，就连骨相……都更肖男。

元卿这封信写了整三页纸。说自己已替婉意请好了一位教书先生，不日便要上门授课，先生叫姚鹏，苏州人士，女儿在庞府客时见过，也觉得亲近喜；说他留下的两本新游记他都已经看过，解了他的第一谜，然后循着线索找到了桂溪堂的掌柜的，还向他请教如何同掌柜的说让人家老爷一把年纪还陪他玩如此游戏；又说自己见着了画，觉得熟，却一时想不起究竟在何时何地见过……

元卿低声抱怨，但嘴上抱怨，心里却清楚，他们此行定是星夜兼程，舟车劳顿，怕是空才能写上一封家书。如此想，便不那么难受了，牵挂更多。

“夫人。”元卿回过神，听见家问，“是不是这盏灯笼？”

元卿找她讨两张画，小姑娘一听是寄给她乐妍的，连忙搬个小板凳踩上去，从柜里拿她最宝贝的匣，里藏着她的画卷，爹说要好生收着，以后等她成名了便可以值大价钱。

元卿回信中也同她说了聘请姚先生的事，又觉得这样回复太单薄了些，乐妍既然想着婉意，不妨寻两张她近日新学的画随信寄去。

刘家焦急地寸步不离跟在元卿后，一边举起袖汗一边不死心地劝元卿：“夫人，您缺什么要找什么，吩咐底下人一声不就成了？库房里灰尘多，仔细您和小公的啊！”

庞乐妍信中透她和鞑靼新任首领相还算和睦，元卿安心了不少。庞乐妍信中还追问了婉意的近况，看起来十分牵挂这个年幼的邻家妹妹。

记得那时成亲不久，前任吏尚书李响对沈筠斋有提携之恩，他辞官后的上元节，在家中宴客，邀请沈筠斋和元卿同去。李府宴客的厅中便挂了一盏先帝御赐的型华灯，以示尊贵和荣。寻常富贵人家里少见此，元卿记得自己当时多赞了几句，回府的车驾上，沈筠斋以为他多稀罕那个，说回府就让他开开。回府后沈筠斋在库房里找了半晌，皇帝御赐的晶灯这么多年被他弃在库房不见天日早积了一层厚厚的灰，折腾了半日才挂上，让元卿观赏。

元卿不常来库房，这次才发现，沈府库房里竟堆了这么多宝贝。

元卿还记得他别扭地让他猜，这晶灯用珍珠串的索络重多少两，元卿答不上来，沈筠斋跟他说，这盏灯光是珍珠便用了二百多两，比吏尚书家那个足足重了一倍。

85

“无事。”姚鹏放下手中的书，朝元卿解释，“小好学，是好事。”

“皇里赏赐多，才都给主收起来了。夫人的嫁妆收在单独的屋里。夫人没来之前，里赏什么，大人就往库房里一放，它们就几乎再难见天日喽。”刘家边找边转同元卿说。

元卿四看了看，还被他瞧见一盏熟的晶珍珠灯。

“是。”刘家叫了几个小厮来一同看样，帮着找。

“还说什么每日来信烦我…连一封都不肯好好糊。”

沈筠斋也有如此争好斗又少年意气的时候，元卿现在回想起来，不禁失笑。

元卿刚见完家，突然灵光一闪———他想起在何见过那副画了！

元卿仔细将女儿的画卷起收筒中封好，随信一同给家，再由他给庞乐妍派来的信使。

五日后，元卿又收到了庞乐妍寄来的信，大喜过望。

元卿拿笔墨，坐在窗边给他回信。

“姚先生。”元卿亲切又不失分寸地朝她笑笑。

沈府库房

比他写得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