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先生。”元卿先注意到在一旁安静看书的姚鹏，客气地对她笑笑，“婉意劳您费心了。”

“先生，我睡不着…”沈婉意对着床榻旁正翻书的姚鹏撒，“咱们聊会儿天吧。”

上就有了。

“夫人，您说这庞府的风是不是真有问题啊？前几年，这庞老爷纳的妾也不少，可没见几个能顺利生产还生下儿的。今年找人了法，一下就怀上了。真怪！”小桃也犯嘀咕。

“那在下…就多谢夫人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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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随意就是。”

他才大方坦言让先生自便，可沈筠斋若知他随意将书借与旁人……

“弟弟不能陪我玩儿…”小姑娘撅起嘴，“妹妹才有意思，给她梳，穿新衣服，一起去喂兔…”

“不说旁人了，近日我看，婉意好像不怎么黏她小桃了。”

“前几个月庞大人抬府里的小妾不是有在嘛，前儿个让京城有名的千金圣手给把脉，说是个男胎，庞老爷喜坏了！大摆宴席呢！”

元卿笑着打趣她，往日里两人亲得分不开似的。

元卿宽了她几句。女儿的确喜这位新来的先生，姚先生就住女儿院中，听母们说，这几日女儿竟都跑到姚先生房里去睡了。

“先生家几人，先生有妹妹吗？”

“为何？”

“娘，坐这儿。”小姑娘远远瞧见元卿，便早早地放下笔，指了指旁的位置给娘看。

“小桃，庞府这几日怎么又这般闹？”走到墙边，元卿想起那边对着的正是庞府后门，开询问。

“不知夫人可否知晓，姚某手中这册是何购得？姚某不才，也算看过几版，只是这版还未曾见到。”

姚鹏的声音轻柔飘渺，如梦似幻，这声音，直到她梦乡，仍然经久不散，在她耳畔回响。

元卿这才注意到姚鹏手里拿的那卷书正是沈筠斋最宝贝的，当下有些两难。

“就连寻常人家，养不起了，也要生儿，卖女儿也要生。何况沈府？重男轻女，历来如此。本朝法律，女不得承袭家产。”

小桃半真半假地吃味：“府里来了一位若天仙又才貌双全的女先生，小现在最喜姚先生了，就不理小桃了呗。”

顺利许多。”小桃活泼，有她陪着，元卿从不觉得乏闷。

“记不清了……没有妹妹，倒有哥哥。”

“…可婉意总会有弟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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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这都是在下分内之事。今日小同姚某说起，沈大人的藏经阁里藏有许多古本，要让姚某一观。夫人见笑，冒昧叨扰。”

“真就这么准…？”元卿半信半疑地自言自语。

他这个娘亲的，都没被她这么黏过。

这时才更像个小孩。

先生从不说她自己的事，沈婉意好奇得很。

“怎么会呢…”姚鹏放下书卷，勾轻笑，“大人和夫人仍旧会疼小，只是不如疼弟弟那样罢了。有了妹妹，夫人就会分去一半的去她，有了弟弟，夫人又要分去更多…婉意要个听话懂事的，不能和弟弟妹妹们争风吃醋，否则大人就不喜了…”

“大人未曾细说，似乎是在一典当行重金购来。平日里宝贝得很…先生若喜，我手抄了一本，字迹拙劣，若先生不嫌弃，不妨赠予先生。”

“嘿嘿，”小姑娘笑得憨憨傻傻的，“婉意有妹妹。”

“小喜妹妹？”

“那有弟弟了，爹娘就不喜婉意了吗？”小姑娘张地咬着嘴问。

姚鹏莞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