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穹久呲着牙坐起来，恭恭敬敬地把床单被整理好，礼貌地拒绝了校医的建议，扭就走。

“嗯。”

木李地看他：“我脑有病，我喜上了你，我脑有大病。”

本来看得好好的，结果他居然看见木李腾地一下站起来往他这里冲。楚穹久心里十分震惊，一时呆住，下意识咽了一饭——

楚穹久一路上都不敢放一个，小媳妇一样着木李书包上的哆啦A梦，坐得端端正正。倒是木李好像转了，四仰八叉地倒在座椅上，低玩儿手机。

他们班这节是育课，班里没人。他磨磨蹭蹭地收拾了书包，想到还得坐公车，还得一个人走，又难受，心里忍不住有儿发酸。

“我生病了。”

“哦，三四十了，”校医抡起胳膊看了手表，“你这一躺可躺了仨小时，三节课去了，现在这节还十五分钟下课，你再躺半个小时吧，要回家也等上课时候——哟，不对，你去收拾东西容易打扰老师上课，你还是过会儿就走吧，或者你再躺一节课，无聊了找我，我跟你聊天。”

木李拿余光瞄他一，叹了气，鼻尖扎楚穹久的发间安抚地蹭了几下，挪了挪胳膊把他的手握住了。

这校医仿佛隐居大山八百年没见过活人，又或者平日喜练习贯，总之是语速快话还密，听得楚穹久想当场再过去。

如果木李能陪我就好了。他睛有儿，又拼命忍回去。

“老师，那个，”楚穹久忍不住打断他，“请问现在几了？”

他脑里刚冒这句话上就开始不舒服，呼也有儿困难了。迷蒙的视线里，木李冲过来捞起他往他胃上捶，他听见别人拉开木李，又听见木李声音颤抖着大叫：

“哦。”楚穹久乖乖地，继续哆啦A梦。

木李好气又好笑地把他搂怀里。

“哟，醒啦，来喝儿，给你晾半天了。我这里搁了蜂，我摸摸，嗯还温乎的，正好喝，来同学给你，慢儿喝啊喝猛了容易难受，哎哟可真惊险，你来时候满脸都是风团得什么似的，还好当时咱们校医院医生都在，要是就我一个人还不了……”

啊，我吃什么了。

“觉得没好利落回家再上医院看看啊！是革命的本钱，千万别怠慢了，慢走啊有需要再来！”校医还站在门里冲他挥手，得楚穹久跑的更快了。

“回家再说。”

“你怎么，你不上课了？”

“啊？”楚穹久赶抬起来，张地问，“你哪儿生病了？”

这下楚穹久傻了，浑僵地在人家怀里趴了一会儿，他稍稍地问：“木李？”

楚穹久愣在原地不敢过去，但没愣多久就回过神来，眨了几下睛，埋往前走，嘴里嘟嘟囔囔：“看来是真病了，都现幻觉了。”

“木李……”

下午的光透过纱帘落在白床单上，楚穹久动了动，醒了。他想喝，轻轻地咳了一声，边蓝的帘拉开，年轻的校医现在他面前。

木李心里又叹了气，可以说是无限凄凉：傻孩，渣了就渣了吧，我放不了手哇。

说完也不顾楚穹久的反应，拿过他的书包背在左肩，拉着他的手去坐车了。

楚穹久可见地雀跃了。

磨磨蹭蹭地下了楼，磨磨蹭蹭地了校门，顺着第一个路一拐弯儿，他看见木李站在那里，微笑着看他。

着木李，一眨不眨，手上机械地夹菜夹饭，机械地往嘴里送，本不在乎自己吃了什么，满心满都是木李。

“快送医务室，他海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