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岱一时间怔住了，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找到一把指甲刀，小心地把领带剪开来。

江璧西能理解他。作为一只棕肤的雌虫，他这一生都在面临着，或目睹同胞面临着来自阶级的迫害、来自雄虫的迫害、来自浅肤者的迫害，可如今，同为弱势者，他却还要目睹雌虫迫害雌虫。他比江璧西有更多的“为何如此”要问。

“一般遇到这事，你都去哪拿新的衣服呢？”

和他记忆中的场面一模一样，有了雄虫的唾，那里没过多久就连伤疤都看不见了。他忍不住笑了笑，抬起，发现容岱看着他愣了神。

雌虫垂下睛。

“你能不能…别跪着坐？就是，用挨着坐垫。”

“没有。他不会声的。”江璧西十分肯定。他往容岱边倾了过去，压低声音说：“我说过吧，他很可怕。”

“回我的房间。”

“可是…你怎么回房间呢？”

他们看向雌虫，不知是不是错觉，江璧西总觉雌虫似乎了一个几不可见的笑。

“稍微吃一吧。这里面有没有什么你不吃的东西？”

雌虫前也有很多红的痕迹，好在刚才趴着的时候，已经在他的信息素和唾刺激下愈合了不少。像是明白他的意思，雌虫睛抬起来，看向了天板。整个人看起来不知为什么显得有茫然。

雌虫屈起的膝盖又直了。

“你先穿我的衣服吧。”他最终说。雌虫不比他多少，又非常瘦，应该还穿得下。

雌虫拿起筷的手又落回去，盯着碗看了一会，开说：

“等一下！”

江璧西把一个坐垫放在面对着窗的桌那侧，招招手示意雌虫过来坐。

等雌虫洗澡来的全程里，容岱都闷不作声看着窗外。

“好幸福。”一下去，作为巧克力者，江璧西忍不住眯起了睛。

吃过炒饭后，容岱又取甜，拿打火机在糕上方烧了一下，巧克力酱如岩浆般缓缓淌下来。他拿起餐刀，确地切成了三等份。

“对不起…我没注意到……”

雌虫坐起来，江璧西把风衣重新裹上他的，给他端了一杯茶。等到雌虫安静又迅速地喝完，江璧西犹豫着问：

容岱像被惊醒了，摇摇，关上了治疗仪，接着担忧地说：

“好了。”

他和同样不可置信回过来的容岱对视一。

卫生间门被拧开了。稍微短了一截，雌虫瘦削的脚踝，那双足在地垫上蹭了蹭，接着踏了来。

“不吃红的菜。”

“好好好。”

领带被丢掉以后，那里看起来更可怕了，上面的红痕明显是被人残忍地挤压来的。江璧西只瞟了一，容岱已经把手覆上去，给雌虫争取了最后的一隐私。

容岱不动声地从窗边移开，也拿起了双净的筷，用挑菜的行动暗示自己不再闹别扭了。

江璧西没想到他会回答，更没想到他真的挑，雄虫终于被逗笑了，他把碗端回自己面前，拿筷开始挑红的菜丁。

容岱的声音听着像是在克制着情绪，他关掉电力告罄的治疗仪，走到窗边，把窗推得大开，面朝窗坐下来，再也不发一言。

雌虫沉默了好半天，才抬起脚，跨到坐垫前面，坐下来。像是意识到离雄虫太近了，他把脚往回缩了缩，抱住膝盖。

“走回去。”

“怎么啦？”

雌虫太长了，这个姿势看起来有可怜。江璧西又递过去一杯茶，好像他给什么雌虫就会吃什么，他看着雌虫喝杯，拨了一小碗炒饭推过去。

容岱哑然失笑。他拍了拍雌虫，示意对方转过来，接着看到雌虫被另一条领带绑住的下，那里已经青紫胀起来。

他扭过，心里很难受，爬了两步让自己靠近雌虫的脸。他伸手，摸了摸雌虫汗的发，希望对方不要把注意力放到下面。

雌虫重新看向他，没再开，像是没理解他的问题。

“确实。”抬起叉的容岱认可。

“就这样回去吗…？”

江璧西被去了力气。也就是说，每每当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埋工作时，很有可能，银发雌虫正衣不蔽，满伤痕地穿过门外的走廊。

“很快就好了。”他安，实在不知自己能说些什么。他自己也有诸多不解，为什么雌虫也会对雌虫这事，为什么这只雌虫如此缺乏反抗神，这个世界为何如此，可是这些都是不能够问前这只银发雌虫，也不能期待对方予以解答的。

时，救治奄奄一息的雌虫那样。有别的雌虫在旁边帮忙止血和接骨，而人类会，江璧西自然而然地抬起手，用了自己的拇指，接着去摸那狰狞的伤。

“他是不是昏过去了？怎么没有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