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蓉。”他叫了她闺名，面上似有薄怒。

曹王妃“啊”了一声，有些不敢相信：“王爷去看冯了？”

沈禄一愣，知她说的什么意思。

虽然她名义上是二爷的母亲

“就是，不就是不。浥儿憎分明敢作敢当，是个好儿郎。”

他到底是对不起她在先，心中底气不足，又觉得愧疚，只能缓了语气说：“你应该也知，现在这时候，太后的懿旨燕州王府不敢违抗。浥儿素来谋远虑，怎么这回倒是死脑了，娶不娶是一回事，不是另外一回事。他不喜曹家小，娶回来给个名分就好，这样抗旨不尊得罪太后，不是上策。”

“给了正妻的名分，那就是夫妻，死后都是得葬在一起的。王爷让他享齐人之福，难要他婚后妾灭妻吗？”冯侧妃声音依旧很轻，却多了份力量，“夫妻就是夫妻，他们才是一家人。旁的不是贵妾还是通房，都是外人。浥儿不想他喜的女成为一个外人，所以他不愿娶曹家小。”

冯侧妃称“是”，沈禄已经负手大跨步离开了。

“我明白。”曹王妃知，有些话该问，而有些话，则是他不提她就不好问的。

“瞧着脸不佳，估计是去兴师问罪的。”郝嬷嬷说，“不过，王爷素来心，若是瞧见侧妃骨弱，难免不会心。”

“不会的。”郝嬷嬷安曹王妃说，“王妃娘娘这么丽贤惠，又跟王爷了十几年的夫妻了，王爷不会辜负您。只是……老认为，一会儿王爷过来的话，如果王爷不主动提二爷婚事的事情，王妃还是别说的好。”

冯侧妃声音依旧的：“天要下雨，娘要改嫁，他的真心摆在那里，纵然不是妾帮着提亲下聘，他也是会有别的法。与其让他大费周折去想别的法，不如我帮他，毕竟他是我儿。情这东西，是最说不清不明的，就算拿规矩拿圣旨、甚至是拿良心来论，也论不谁对谁错。”

“看着脸有些苍白，应该是累的。”郝嬷嬷没将此事放在心上，她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走近了曹王妃说，“老从蘅芳院来，竟然遇到了王爷。”

“嬷嬷你说，王爷会吗？”她心里有些不确定，她跟他了十多年的枕边人了，虽然不清楚当年他跟冯侧妃到底好到了什么地步，他也从来不在她跟前不提冯侧妃，但是，不代表她不能从他的神中看些什么来。

素来行事瞻前顾后，怎么这回倒是如此糊涂？”

沈禄却说：“我要是舍得罚你，当初你犯下那样的大错，我早就罚你了。算了，你不舒服，回去好好歇着吧。”沈禄起，修直经过冯侧妃边的时候，他微垂看她，轻声，“别跪着了，起来吧。”

……

郝嬷嬷回到芳院的时候，刚好芳院这边也都散了。见郝嬷嬷回来了，曹王妃忙问：“冯怎么样？”

冯侧妃跪了下来，低着请罪：“妾该死，请王爷责罚。”

言语间，尽是责怪之意。

曹王妃面上闪过一丝惶恐，忽而踉跄着倒在圈椅里，目光瞬间呆滞下来。

怎么绕来绕去，都绕到了他上。她话里话外，无不在影当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