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下结束通话的红圆圈，桃乐丝把手机扔回茶几上，重新在躺椅里躺下。

“可是您拦住了天堂组织那么多次谋，这一次如果不是您提前安排，她需要面对的情况会凶险得多……”莫兰为自家老板鸣不平。

电话那传来沉默的呼声，但无人回答。

“为什么？”把薯片的袋整理一下，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让桃乐丝没办法在说话的时候吃东西——即使手空着也不行。“他怎么会是我的问题？”

鹰会在被折断翅膀之后扔

“记得我告诉你天堂组织想要对你行考验吗？”微小的电提示音从电话那传来，接着又消失。

*

不赞同是于主德观、不反对是因为她认为没有立场反对。

夜，一片寂静。

而且依照目前的情形看，让小姑娘独自面对这一切，或许更正确。

“因为他想你死——或者说他背后的人想你去死。”声音里没有丝毫迟疑或者担忧，莫里亚现在的语气就好像在陈述今晚的晚餐吃了什么那般平静。“桃乐丝，你既然已经发现了汉尼·莱克特不同寻常，那也该明白，一个人在这个时候混FBI特别调查小组，还接近你，不可能是巧合。”

只是桃乐丝不懂，莫里亚在这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

“只是现在看来，我太不了解你了。”

这情况下，他就算想解释收集到汉尼人罪证却秘而不宣的人不是自己，桃乐丝也很难完全信任他。

“……教授？”忠心耿耿的莫兰上校站在原地，看向自家生平第一次被人挂了电话的老板兼人生偶像。“您不打算给海斯汀小解释一下吗？”夭寿啦！莫里亚叫兽这辈第一次好人好事不留名，居然就被对方单方面绝啦！

朝属下摇摇，莫里亚很清楚他自己在小丫心中的形象——桃乐丝有着符合这个世界主的德观、但其中又夹杂着她自己独特的是非观。桃乐丝会喜夏洛克、亲近钢铁侠、会和那只傻乎乎的蜘蛛侠一起玩，但桃乐丝对于他的职业选择却一直持一不赞同又不反对的态度。

“桃乐丝，这是你的考验。你发现了汉尼·莱克特的不同寻常，就等于在试卷上写下了名字。”而他发给女孩儿的那些文件，是题目。

有关汉尼的罪证，对方从何而来、又为什么要发给她？

桃乐丝没有回答，电话两端又再一次安静。沉默许久，桃乐丝才缓缓伸手拿起了自己的手机。

“解释？解释什么？”两条架在办公桌上，莫里亚把手机扔到一边。看了看电脑屏幕里穿着一白丝睡衣坐在落地窗前吃薯片喝可乐、情绪丝毫没受影响的小姑娘，他无奈地朝得力下属摇摇，“莫兰，你觉得那小丫是会听人解释的人吗？”桃乐丝如果真的是几句话就能劝过来的，他还用这么费劲？

“知吗，詹姆斯”，不能不说，她是失望的。“虽然我很不赞同你的行事作风，也一直认为你这个人危险、善变。但我总认为，你不会无耻到这地步。”詹姆斯·莫里亚是她在这个世界上真正面对面接到的、第一个让她会不自觉想起上辈的人，“我曾经以为，你是我的朋友。”

恶意。“桃乐丝，他是你的问题。”

当然不可能有这么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