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颠地冲向鬃狼。

眨眼间，蜜獾和黑足猫路线即将交汇相撞。

鬃狼灰冷瞳孔毫无波澜地静静旁观——三十厘米，十厘米，一厘米，鬃狼伸爪摁住了蜜獾。

黑足猫穿过蜜獾的身体，停在鬃狼鼻尖，伸出极小的粉色舌头，舔了舔它的鼻子。

叶映和鬃狼都愣了一下。

因为一般情况，精神体之间不可能无障碍穿越，所以黑足猫本应该和蜜獾撞上。

叶映看向林卞，后者正茫然地绷着假笑等他接烟，显然压根没有注意到，或者根本看不到柜台边动静不小的争斗。

是个正常人。

迅速下了判断，叶映回过头。

手里拿着无糖柠檬汽水的青年朝他点头：“你好，你是哨兵吧？精神体很凶啊。”

叶映沉灰色的瞳孔回睨：“素食动物，比起蜜獾不算凶。”

青年看向正拿肉垫抽鬃狼鼻子的黑足猫：“我和这精神体的主人认识，我们两在闹着玩，不过比起我他好像更喜欢你。”

全程状况外的林卞总算听明白了：“许哥你又在逗猫呢？”

他朝叶映解释：“不好意思啊先生，我们和这位先生认识，您是看到了一只猫对吧？那是我们店另一个店员的精神体，虽然是肉食类但它很无害不会攻击您的精神体，不用担心。”

“哦。”叶映不感兴趣，接烟掏手机付过钱，转头准备离开。

秦乙推门而入，兴冲冲拦在他身前：“我想起来了！你是昙花叔叔！你怎么在这呀，来接我…”

“闭嘴！”林卞立即打断他：“客人不好意思啊。”

秦乙缩了一下，收了声。

“没关系，”叶映头都懒得低一下，冷淡地绕过秦乙：“你认错人了。”

秦乙垂下脑袋，又变回了弓腰驼背的怂怂模样：“对不起客人，您慢走，祝您生活愉快。”

叶映没回应。

精神体无法离开主人太远，叶映设置的安全距离是一米。所以他刚走一步，正被猫猫舔脸的鬃狼就被强行拖走。

黑足猫竖起毛绒绒的尾巴，迈着小短腿跟在后面。

察觉到但懒得搭理后面的小尾巴，叶映推门离开，站在矮枫边抽烟。点了两根烟，叶映撩起衣摆，将烟盒塞进后口袋。

“哇哦，”林卞感叹：“这位大哥腿挺长，许哥，他精神体是什么？”

许同和微笑着把手里的水递给他：“鬃狼。”

林卞接过水刷条形码：“狼啊？那他刚刚怎么说素食动物？”

许同和：“自然界有主吃素的狼，不过大部分都成濒危保护动物了。”

林卞觉得好笑：“还有吃素的狼呢，也太弱了。”

秦乙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

他疑惑地看着许同和自言自语，左右打量摆满沉默货架的便利店，却始终没能发现人影，只好战战兢兢地问林卞：“卞哥……？你在和谁说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