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成觉得惋惜，问她：“有想过再回到学校么？”

“所以你中毕业后就来打工了么？”

她说着，语调颓丧起来，长长叹了一个气。

“有啊，总是想起这事呢！”傅阑珊的睛里重新燃起了小火苗，但是很快，火苗就熄灭了，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很难过的事情，表情比先前更加颓丧，“都是胡思想而已，没事的时候白日梦什么的。”

沈嘉成虽然不清楚中间的细节，但是也差不多猜来，对于偏远农村地区来说，培养一个大学生，是一件何其不易的事情，尤其是在重男轻女思想的禁锢之下，女大学生更是少之又少。

傅阑珊抿嘴，神渐渐蒙上一层翳，“我很羡慕他，他是方圆几个村里唯一一个上大学的人……你都不知，他是我们那边的名人，多少年了，那么大一个地方，才那么一个大学生，我多想，也能像他那样。”

“算了算了，也不跟你这个老实人理论了，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吧，我还要忙，你就先回吧！”

他最应该变通一下才对。

沈嘉成更觉得惋惜，隐隐也明白为什么她没事的时候总是捧着汉语言教材读，可见以前是给自己定过目标的，只不过被迫放弃了。

傅阑珊咬咬嘴，老老实实：“是老家那边的一个相识，以前在一个学校上过学的，不过比我几个年级……”

傅阑珊无可奈何地把徐建往外推了推，“走吧走吧，你们公司不是没有午休么？你也该回去了，别耽误上班。”

这一切本不该落在一个十七岁少女的肩膀上，可是人生中本就没有什么是不该现的，命运的大手加之其的，她竭力

徐建有些不甘心，偏看向沈嘉成，意思是沈嘉成为什么不走。沈嘉成看透了他的心思，笑着摊手：“我的工作质比较特殊，编辑这一行就是这样，忙得时候加班加，闲下来又有大把的闲工夫。”

她很惆怅，说最后，尽是伤怀。

傅阑珊失神地，“我也是，十七岁中毕业。”

“我是想，如果有机会，你可以再试试。”沈嘉成鼓励：“而且我看你年纪也不大，十九，还是二十？”

傅阑珊低眉，无奈地。

即便很不服气，徐建也知自己没办法再逗留下去，扭看一墙上的挂钟，距离开工时间还有十分钟，他咬咬牙，气冲冲瞪了一沈嘉成，不情不愿地推门走了去。

沈嘉成静静看她，听着她的慨，不由问：“你跟他，似乎很熟？”

“唔，这么说，中毕业也没有多久。”他算了算，“我十七岁的时候中毕业开始读大学，算起来，你应该也差不太多。”

看着他走远了，傅阑珊这才长舒了一气，“哎，他这个人，太实心了，说白一，就是有钻角尖。”

傅阑珊脸一红，情不自禁低下去：“十九。”

“怎么了？”

原来是编辑，徐建想起之前在电梯里碰见沈嘉成那事，那时候沈嘉成打十九楼上的电梯，十九楼和二十六两楼被一家端时尚文娱品牌包揽了，想来沈嘉成就是在那个公司上班。

还记得那个暑假，她着大红的录取通知书，缩在被窝里哭了好几个晚上，哭命运残酷从不肯眷顾她，哭筹不起学费和生活费，哭养母日渐严重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