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之景,爬到结束他生命的工地之上。
如今,保镖裸体地爬出黑幕围起的场景,四周的工作人员纷纷看向他,这些人不是向SS要来的,就是签了保密协议,没有人大惊小怪。钢线刚好吊好了,保镖爬到吊塔底下,被角色身份是工人的壮汉群演用粗麻绳绑住,挂在吊塔的铁鈎上。
塔吊升起,保镖以双手反绑在后,左脚向后曲摺连住手臂,右脚垂落,一个极难找重心的姿势吊离地面。铁鈎勾住保镖手腕住的麻绳,整个人连同混凝土的重量把双手的腕骨和韧带磨出血来,保镖蹙起隐忍坚悍的眉峰,混杂一丝惹人怜惜的脆弱。
而胸前的绳索勒住了保镖的喉咙和胸肺,使他产生空气稀薄的痛苦错觉。另外,群演按照菲茨罗伊写下的捆绑步骤,用一根麻绳把保镖的手臂和脖子连起来,再把绳子两端分别绑在脖子和他的性器上。
如此,保镖的双手受力便会迫切他仰起脖子,增强窒息感和扯痛遭受蹂躏的下体,反之,垂下头颅就会失去平衡,给双手带来更大负担。
这设计像个死亡摇摇板,任上面的人径自挣扎,沉溺在死神的掌中。
“唔哼……”
保镖被吊到最高处,沉重压抑的哼声在离地数十米的空中消散。
群演打算把割断绳子,角色坠死的那幕演完,准时下班,突然一线黄昏将近的薄光射进片场,刹那即逝,除了菲茨罗伊以外没有人为意。
菲茨罗伊的目光倏然变得锋锐而炽热,像苦寻灵感的艺术家找到它的瞬间。
“让所有人停下动作,留在原地,不准动。”
导演一愣,“这里的所有人?”
他没有得到重复的话语来肯定自己听到的,只有用开扩音器吩咐下去。
菲茨罗伊问身后的秘书,“刚才那道影子是那里来的?”
刚才有什麽鬼影子?
秘书反射性地想,但这种话万万不能出口,不然解雇信收定了,他皱起眉头,认真地想,“我记得……旁边的公园好像在清理被台风吹倒的树木?”
“拿钱去,叫他们重复刚才的搬运工作,打给园林护理处,让他们配合。”
秘书没有多问,点头。作为菲茨罗伊的秘书,这种处理和疏通的手腕自然有的。
片场便陷入了安静的等候,谁也猜不出菲茨罗伊要做什麽。
过程中最痛苦的便是保镖,混凝土在体里逐渐乾涸的滋味让人崩溃,身体感觉在一点点坠落,跌入深渊,缺氧却使他的意识变轻,像吸食了大麻般朦胧迷幻,“咳、咳……”
悬吊的时间久了,血液堵塞造成的皮肤发紫愈发明显。地上的人开始担心保镖真的会死,空气里流露一种躁动不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