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无出。要论前朝,朕兄弟十六人,哪一个不尊他为嫡母,再论今朝,他腹中已有朕的子嗣,如今他的功劳,可比诸位还要大了。”
“自朕那太子亡兄病逝,诸位使劲浑身解数也没能再给我国捧出一个太子来,朕竟不知自己苦守边关十年,家中兄弟姊妹却无人护佑,日渐凋零,家不成家。”新帝长叹一声,而后话锋一转,“朕不是前朝的皇帝,你们也不是前朝的臣子,子嗣之事朕已经为诸位解决了,日后如何辅佐,就看诸位的本事了。”
一踏进立政殿的大门,一只茶杯便碎在世诚脚边。男人垂目定睛一看,看不出是什么名贵的材质,他在边关多年,早已忘记了从前的奢靡荣华。多年前他往戍边苦守时,这小皇后还没被生出来呢,这几日忙着登基之事,竟没有机会仔细看看这忠臣口中的祸水邪祟究竟长的什么样。
新帝往立政殿来的消息一通报来,缘觉就开始摔打起了自己宫里的摆设,这会儿已是一片狼藉,他披头散发地站在殿中,只穿着晨起时的薄纱寝袍,故意摆出一副孟浪不训的样子,等着新帝来看。
世诚进了内殿,只见一消瘦少年赤脚立在满地碎片之中,肤白盛雪,乌发如瀑,确是难得一见的绝色。只是脸儿短,颊上还有孩儿似的软肉,遥遥一望,哪里像有二十岁,看起来不过是十五六岁未长成的少年。
世诚心想:老头子的口味真是缺德,不知那五十多岁的老猪头,对着这样一个身形幼小的美人,如何能起的那纳入后宫的腌臜心思。
少年右手握着一把剑,双手都戴着烟紫色的镯子,一对皓腕间仿佛束着幽幽月华。世诚想看看那别致的镯子究竟是什么做的,谁料一走近,剑光便抵在了他的喉头。
“逆贼,你敢近我的身?”缘觉尽力控制住颤抖的欲望,咽了咽喉头,虚张声势道:“你虽已坐了龙椅,可我也还是你的嫡母,按祖宗礼法,你该给我跪下行礼,再叫声母亲。”
这时,他才发现,那少年手腕间除了镯子,还有一圈斑驳的褐紫淤痕。
他满心好奇那是什么,并未动怒,抬起二指在剑上轻轻一弹,那剑很轻巧,可是少年却像已经不堪重负一样虚软地松了手,剑落在地上,溅起几粒碎片,少年忍不住缩了缩一只赤脚。世诚帝一把将他抱起,抓起他的右手细看,思索片刻,沉下脸问:“这宫中的下人待你不好?”
缘觉一怔,随即冷冷抽回手:“你杀吧,有本事把我杀了,他们怕你杀,我不怕你杀。”
“不怕死?”世诚帝也不客气,将他往凤榻上一丢,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不怕死的不一定是勇士,怕死的也不一定是懦夫,赵氏,哦不,母后,你是勇士还是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