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远肤上的那副图已经被刻下一短线，血也涌来，逢微满意这样的效果——这本来应该用在许知彦上，可他不识抬举，不过用在寄远上倒也不违和，不，是更贴合。

第二日放学，寄远是和逢微一起回来的。

“我不是说了吗，会有痛，忍一忍，难你不想我原谅你吗？”

“哥哥……”寄远僵了僵，臊着脸低声乞求。他想起昨晚逢微跟他解释那个图案是什么意思。

他语文学得不大好，倒也知有个成语叫切肤之痛，不大清楚意思，但觉得这个词用来形容自己现在的痛苦非常恰当，是写作文里能让老师多给他找一个加分的恰当。

他难得地又温和起来，对他的弟弟。

寄远咬住腔内侧，泪在眶里打了几个转，顺着角淌走。逢微画得很专心，很细致，自然也足够漫长，寄远惊惧过度之后浑疲惫，几乎要昏睡过去，直到一异样的觉从下腹蔓延开，他反应了一会儿，恐惧万分地挣扎起，明白过来那是什么觉。

“这是纹，代表隶。”逢微欣赏着自己的“杰作”，一边用无菌布那些渗的血，刻得很完，要好好保护起来，他已经迫不及待看痊愈完整的成品。

白的药膏被挤到寄远肚脐下的肤上，凉飕飕的。他十五岁了，刚刚开始发育第二征，下腹的逐渐茂密，逢微嫌这些发碍事，找个把剪刀全剪掉。

寄远不知答什么，腼腆地笑笑。哥哥的难得温和如预料那样眨消失，低上一副白橡胶手，取一药膏走近。

剪刀上沾了蜷曲的碎，被逢微随手丢浴池里，咣当一声，吓得寄远一条小了。逢微才抬起脸，嘴角终于微微上扬起来：“要是还疼，就忍着。敢鬼叫，我就把你这个东西也一起剪了。”

“哥……”寄远见他靠近，下意识瑟缩。逢微什么也懒得解释，仿佛弟弟只是一个会发声的塑料洋娃娃，可以随意摆。寄远的肤是很白的，发有自来卷，逢微记事起就知，这个又讨厌又可的弟弟生来就是得听自己驱使的，等他们都长大了，寄远要活不活，要怎么活，都是逢微一句话一瞬间心情的事情——这事逢微知，寄远也知，

寄远被吓得嗓一哽，咬门齿。逢微满意地转向别翻找工，过了很久才着一杆笔回来，一掌把寄远推倒在浴池边的平台，用一条巾掉弟弟肚上的膏，俯下参照着一张图纸在沾了药膏腻腻的肤上描画起来。

他走去，见哥哥歪在沙发里开书包，也不抬地吩咐：“去洗个澡。”

逢微也不抬地打断：“闭嘴，别让我听到你除了气之外的动静。”

“我到家就洗了……”他解释。他没有朋友，也低哥哥两个年级，因此放学时间要早一些，到家的时间也要早一些。

寄远坐在哥哥旁边，萎靡地靠着窗无声地气。表麻药的效用时间很短，在完成那副漫长的图的最后，他疼得几乎要过去，

寄远抖了抖发麻的手脚，赶回答：“没——没有谁！”

在表麻药的作用下，锐切开的觉被除去大分疼痛，因此更显怪异。寄远惊恐万状撑着平台瑟缩，看着哥哥脸上那几乎是妖异的微笑。

“哥……”寄远望着天板，泪逐渐涌上来，咽了咽淌鼻咽的泪咸味，鼓起勇气问：“哥——这是什么啊？”。

逢微端坐着，正视着前方的路，手指却隔着校服摸着逢微肚下包裹的纱布。这个哭又没用的废弟弟，比他想象得要，许知彦一听他提在上刻印记的要求就跑了，哦，这样说的话，那小废还是更懦弱些——他连跑也不敢跑呢。

“知什么叫吗？”与温和一样，他也难得允许寄远睡在自己床尾。他见了血，意兴正，大发慈悲地耐心解释：“就是贱，正好你这下贱的野。上刻了纹，就无时无刻不想着那事，这下

“脱衣服，再洗一次。”逢微站在矮柜前翻拣什么，也不回的吩咐。寄远没有问为什么，他在哥哥面前是没有隐私的，哥哥说什么他最好立刻就什么，于是他飞快脱掉衣，打开冲洗。

逢微好像很满意，拎起书包走到弟弟边，揪起弟弟一齐拖浴室。他的浴室很宽敞，寄远被他随意地丢在浴池边。

。

逢微忽然回，双轻飘飘地剐他，忽然开：“你好像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