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逢微冷哼一声，“坐了这么多年牢，倒还学会偷摸狗了。书房里那些文件，你翻翻也无妨，我不在乎。”

这里是这座城市最肮脏的地方，渔村附近的一个低等红灯区。

“寄远——”逢微一字一顿，“你别太给脸不要脸。”

刑远应该庆幸他的哥哥是个脾气大但比之他也称得上柔弱的人，不然这一掌大概会像年幼时那样把他再揍一回脑震。

狗杂内在他里，再把车随便往哪儿一撞，两人都粉碎骨，分不你我，大约要被误会成一对殉情的蠢货。

刑远忽然安静下来，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抵在嘴边咬着拇指指尖。他安静下来，世界也安静了，只有响乐独自薄着汹涌的情。

那条艳粉的短裙被逢微掷在地上，刑远笑了笑，弯下腰捡起，但逢微抬脚踩上他的手背。

“我女儿还小，我可不想半夜死在车祸里。”逢微直视着前方冷冷地说，仿佛那只搭在刑远右上的温手掌与他无关。

逢微一动不动，刑远抓回裙搭在自己肩上，笑着说：“好吧，那我拿着。”

“知刑氏为什么没钱么？”刑远瞟了一那表，奚落，“瞧，就是因为你这德。”

逢微没有回答，装作听不见闭上假寐。刑远扭低了音响的音量，抓住上的那只手，准确的说是用指和拇指圈了圈逢微的手腕：“我说呢……这表勒得慌，替我解开。”

“是，我偷摸狗，你偷人，”刑远抓回他的手，手指势地指，扣住晃了晃，“咱们可真是亲兄弟。”

响乐是十年前的逢微喜的味，而这般稳健的驾驶风格是十年前的逢微要求的结果。刑远面无表情地开着车，他曾经把急时向右打满方向盘当作是起一般的本能，而这两样本能的起和终都是他的哥哥。

刑远拧了拧嘴角，问：“要是咱俩都这么死了，责任算谁的？”

逢微的脸一寸寸白了下去，尽不愿承认，但他和他的这个混账弟弟之间有着某些难以解释的心灵相通，他已经知了刑远要什么，但……

“任何东西，任何事。”刑远笑着提醒，“哥，这是你说的。”

发动机依然轰鸣着，但车已经停了下来。

他继续挑选着……渔网袜、革制的项圈，丝制品——看起来像一件小衣服，，，各式各样廉价恶俗的情东西。逢微等待着，压抑着，把注意力放在彩电上循环播放的情片中。刑

僵持许久，逢微一气睁开，手指摸索到那只肤糙的手腕，寻找到表带的搭扣解开。手表落到隙里，没人去捡。逢微飞快回手，半抱着隔靠着座椅闭目养神。

虽是凌晨，但不远的海滩上，人可不少，吃夜宵的混混和寻客们组成着各聚落。倚靠废旧大厦背后的一条狭窄街上，路灯投着黯淡的光。每隔十来米，便能遇上一两个打扮夸张的女或者男，人妖也不少，没人在乎他们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逢微挣开手腕，站在原地目光冰冷地凝视刑远。刑远的笑容消散了，手臂搂过逢微的脖，不顾他的挣扎，挟在臂间走店铺里。

“走，去。”刑远转过脸笑笑，脸颊上的疤痕，被猩红的灯光印得格外刻，像极了一个残缺狰狞的刺青。

带着腥味的冷风过来，逢微曲起指节抵住鼻，他养尊优惯了，下到这脏地方，难免呕。

刑远到一阵烦躁，直到右上传来温的。

“走啊。”刑远咧了咧嘴，抬手箍过他的腰，半挟半拖着将他拽一窄巷。窄巷一侧的门旁，幽幽立着一个灯箱，红的霓虹灯勾勒了四个简陋的黑字——成人用品

刑远翻腕握住他的脚踝，手指了一下哥哥的小，捡起那条短裙，拍在逢微前：“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