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微用力睁大睛，狭长上挑的凤，第一次显得不那么凌厉，可是依然有能够将人千刀万剐的怨毒。刑远吻了一下他的峰，他的发，依依不舍：“哥，我也想就在这儿抱着你好好玩会儿，可是啊，画师的酬金太贵了。”

他并不打算参与到分娩中，因此很早决定了剖产。据说从前有下葬的女尸在墓中生下鬼胎，也有车祸脑死亡的妇被剖开肚取孩，只要胎儿足够健，就当一麻醉尸也未尝不可。

——他要把那个屈辱的纹还给他。

“唔……你……唔啊……”他中只能几个发如噎般的音节，完全地任人宰割。

他努力睁开睛，动竭力斥问：“你……这是……什，什么……”

可是分娩这事，又哪有选择可言呢？无论贫穷富贵，钱不能替你分娩，握的手不能替你分娩，世间的一切都不能——医学不能，宗教不能，仇恨不能，所谓的母更不能。

在自己家里自己床上被自己的呕吐呛死是个太丢脸的死法，就像逢微拒绝刑远所说的：薇薇还小，他可不想英年早逝。逢微也很快明白过来，刑远要什么

刑远站起来和对方碰了碰拳，便退到床尾正中靠墙的那只斗柜，倚靠着抱起胳膊。

不远，刑远反复开合着一只金属盖打火机，一句话也不说。年老男人勾画好纹样，抓起纹枪开始下笔，他似乎对纹有着远超常人的老练经验，速度奇快，动作又稳健异常，不但如此，纹的工作中后他便比之前更放松了，甚至与刑远谈天：“我说

“一寸光，一寸金，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年老男人一瘸一拐，大的手指严重变形，手上抓着一把好了染料的纹枪。他穿着一只活常用的那围裙，围裙兜里放着些东西，但逢微看不清。当他靠近，逢微嗅到他上那臊臭的男老人味，几乎想呕吐。

来者一步步走近，直至逢微可以从半睁的帘中努力辨别对方。是陌生人，一个看起来就很肮脏低俗的年老男人，他不知刑远要什么，可是笃定刑远的嫉妒心不会让任何一个男人碰自己。他稍稍放下心来，但很快心又再次提。

很快，逢微就觉到了弥散开的酸。

说话间，他拍了拍手掌，只听门锁咔哒一声，而后无声的推门——没有声音，可逢微就是能知，有陌生人闯了他的领地中心。

忍着异味，逢微闭调整好自己的呼，逐渐平静下来。肌松弛剂这东西，逢微并不陌生，并非是因为有什么情的原因，而是因为这药有事也会用于分娩——比如，剖产手术。

——”

“不是毒药。”刑远语气轻松地回答，同时伸手托住他的后颈，将他半抱起来，因为他已经虚地下了枕，“但有可能会窒息，你最好不要动。”

通常情况下，在临盆前的几个月，怀的人总是憧憬并张，为了即将到来的新生命，不得不尽快迫自己记熟养育新生儿的程。逢微没有考虑这些事情，因为他选择育和分娩，起初并非为了把薇薇带到世界上，只不过无法决心让她沦落成一团医疗废。

悉了敌人的目的，也就不足为虑了。

逢微从鼻腔里笑似的轻哼了一声，已经筹谋妥当了个待恢复力如何那净杀人勾当的计划。

并不困倦，可是却抬不起。嘴松弛的张开了，任由刑远的手指。接着，是手脚的虚无，他连蜷缩起来也不到了，所有绷的肌分都逐渐化，连和括约肌也松得觉不到存在了。

年老男人在他的下腹勾画了几下，浑浊的目光探究着他的，那目光里着轻蔑，又着无知的了然。年老男人嘴歪了歪，果真轻蔑地一笑，嘴动了动，他早就猜到这个老杂想什么：原来是下过的，难怪没什么羞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