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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筝(2/2)

左右的人不敢吭一声,令闻沉默片刻,从下发簪,递到阿宛手里。

“这风筝真像咱们。”阿宛说:“光鲜亮丽的,都在别人手里握着,半也挣脱不了。”

“...你醒啦。”

令闻了十四年的男人,虽说陈国风开放,但他也从未与女孩这般亲密。这几个月他随侍在阿宛旁,常常有些魂不守舍。是念公主亲下的恩泽,还是为曾经的男人,为秀柔的女孩所引,或者是骨里卑贱,被人阉了还驯化成摇晃脑的才...许许多多的念顿锤着他的内心,他不敢答,却在阿宛又一次集了一捧桂时提着篮去接。

才端了药给他,他挣扎着起,艰难地一喝了。阿宛坐在床沿,绞着帕,垂着,又落下两滴泪来。

令闻替她净了手,拎着篮跟在她后。人们总算停下折腾桂树的动作,回到岗位上各司其责。未及中秋,满还是树荫密,鹅黄的桂末层叠铺了一地,不远的窗纱被换成罗。

令闻替她,问:“院里,公主可要歇歇?”

“公主想放了它吗?”令闻:“命总是公主定的,割开就好。”

上前,拿起墨块细细研磨起来。今日的公主好像格外黏人,明明他已经在边了,还一声一声地唤着“令闻”。有什么东西拨开迷迷蒙蒙的云雾,他渐渐脱力,又渐渐苏醒,睁开时正对上阿宛似哭非哭的脸。

阿宛终究年龄还小,哄好也容易,往令闻臂膊里一趴,总算不掉泪了。天令闻陪她风筝、夏天令闻陪她剥莲、秋天令闻陪她摘桂...这是她能想到的生活的全。她发似的锤了锤床板,嗔:“十九叔是坏人!”

:“我好容易养了这么长,凤仙却不开了,真可惜。”

令闻把药碗放回去,拿过阿宛手里的丝绢,轻轻替她泪。他:“...不是什么大事,晋王开恩,很快我就可以继续陪公主了...摘桂好不好?院里的桂开了...”

“厨房常,我不喜。”阿宛很苦恼地想了想,:“咱们把桂成书签罢,又香,又能长长久久的,多好。”

阿宛:“还是摘莲轻松...就是费指甲,上回你给我染的,全剥秃了...”她嗔着伸一双手,指甲盖像一层薄薄的玉。

“公主愿尝尝桂糕吗?”

令闻放了篮,牵起她的手,替她轻轻掉指间的桂碎屑。上个月剥莲是阿宛听到晋王描述江南风尚后偏要剥的,也是她剥了一个莲蓬便心疼指甲脱,央着令闻替她剥了剩下的所有莲蓬。晋王在旁笑叹她气,她拉着令闻的袖不服气:“令闻是长殿的人,是我的人,他的事便是我的事,十九叔怎么能笑我气。”

五日后晋王送来一只编的篮,篾片光,称握趁手。阿宛开心极了,不未消,穿着薄纱裙便兴致地叫着打桂人们兢兢业业摇着桂树,令闻拎着篮跟在她后,接她从地上挑细选捡起的桂

代价是剥完就得剪指甲。

总是这样,阿宛起了玩心什么,最后费神费力的是令闻。前几个月风筝时,她画了个筝面以后就无从着手,只握着团扇,看令闻一编起竹条、缠上渔线。那风筝飞了不过一刻钟,阿宛便失落下来。

阿宛抹抹睛,把脸凑到他面前,拿手探他的额。他张了张,什么话也说不来。

倒忘了婕妤的那笔账。

令闻手上的动作慢了一拍,一颗莲咕噜噜漏手心,到地上。话虽这么说,阿宛还是自己动手,和令闻一剥完了剩下的莲蓬。

阿宛摇摇,学令闻一般拿过手绢,替他也脸。手绢是真丝织成的,极轻微,令闻仿佛能嗅到上面刚刚沾染的阿宛带着桂香的薄汗。他登时低下去,阿宛却没想那么多,微笑着把手绢又回令闻手里,继续去挑她的桂

阿宛犹犹豫豫地接过簪,手里扑簌扇风的团扇也停了,静静落到地上。那风筝最后飘飘摇摇地飞的云层,隐没在天边。阿宛怔怔地看着风筝,令闻怅怅地看着她雪白的侧脸。

阿宛仰着问令闻:“摘了桂什么呢?”

那侧脸渐渐与现实重叠,阿宛捧了一抔桂,低认真放令闻手上的篮里。她的发丝沾了些桂的香气,随着动作一沁染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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