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曾经的自己就在面前，有人开始心虚，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要不是台下灯光太暗，想必这些人的脸将会万分彩。

下意识的，她又去看霍仲南。他的脸，沉寂在幽暗的灯光里，冰冷如霜。

于休休有恐惧。

“住手。你们住手。”台上音乐突变，一个更加熟悉的声音，于休休的耳朵。

“他不是那样的人。我信他。我了解他。”

于休休闭上了睛。

好人和坏人，在声优的音效果里一听便知。

在声优每一次开的时候，其实她都很怕。

台上那个声音，酷似他。

怕突然听到她的父亲于大壮也在人群里，也像这些人一样嘶吼，践踏，用腌脏的语言辱骂那个“赵先生”如果那样，她没有办法面对。没有。

霍仲南没有说话。

于休休看看他泛白的指节，再看看他面无表情的脸，用了些力气反握住他。

“去堂，把菜刀拿来。”

她的心咚咚直，有些后悔，当初没有仔细看望山的剧情，不知还会有什么可怕的声音突然来

这些甲乙丙丁他们坐在台下，听着台上的人用熟悉的腔调和乡音，几乎不敢相信有人能把他们的声音模仿得惟妙惟肖。

一群人哄堂大笑，“对对对，下零件。哪个零件的案，下了，给他下了。”

他握住她。

“你”于休休想说什么，躁，良久才低低问声，“想喝吗”

“即便他真的犯了错，你们也没有权利这么对他。”

夜风微拂，寂静的四周凉气森森。

这时有人在声喊叫“下了他的零件。”

警笛鸣叫，一破空的大喊打破人们的喧闹。

也是最残酷的表演。

“哈哈哈。割了，喂老三家的狗吗”

别人也在看霍仲南，但是只有于休休知他掌心汗，握她的那只大手在微微颤抖。

所幸，她连老村长的声音都听到了，却一直没有听到于大壮。

“王老三快去，你最喜这事了。”

一群人在侮辱一个人。

当那个姓赵的“肇事者”被几个大的男人像垃圾一样丢在地上，声优们用近乎完的演绎了还原了现场。拳打踢脚，辱骂，尖叫，吐，咳嗽，吐痰，孩的哭叫，妇女的议论，喊到破哑的叫声哪怕她没有经历过，也觉得画面栩栩如生。

若说到了这时

的，没有丝毫犹豫。

台上传来的惨叫声，凄厉耳，般的辱骂和殴打像是最恐怖的无间炼狱。

他的话，落地有声。

台下这群观众，如坐针毡。

一群人在打一个人。

这是于休休听过的最完的技。

“警察来了。警察来了”

那些声音，全是她很熟悉的声音。

那个叫“赵老师”的声音在息，重的叫唤，慢慢变成奄奄一息，垂死般挣扎。

不过转瞬，画风又是一转。

哪怕这个人是个他们中的“犯”，在警察没有到来前，在法律还没有判决他有罪前，他都不应该受到这样的对待。

她十指蜷缩在一起，慢慢地，慢慢地伸过去，碰到霍仲南。

她条件反地望向唐文骥。

声优气吁吁，像是刚跑了很远过来一般，上气不接下气的吼。

无所不用其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