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就老老实实地坐在沙发上复习功课。
过了十几分钟,谭谅和付远书一人端着一盘菜和两碗米饭出来了。一荤一素两个菜看起来都没什么色泽,很清淡的样子。
付远书把盒饭递给我,笑了一下:“今天医院有点事,回来晚了,没来得及给你买什么好吃的,盒饭先将就一下吧,改天哥哥带你去吃大餐。”
然后我们三个开始吃饭,吃完了之后付远书去洗碗,谭谅擦桌子,我仍然是不被允许参与其中,只能乖乖坐在沙发上。
这么长时间,我感觉我快跟沙发长在一起了,就打算去上个厕所。
我刚走到洗手间门口,谭谅却突然说:“等一下。”
我疑惑地看向他,他避开我的视线,说:“…哥哥家洗手间暂时不能用,让远书陪你去你家洗手间可以吗?”
我虽然不太明白为什么,明明那会儿付远书还用了洗手间,到我这就不能用了。
但是我没多问,付远书陪我回家去了洗手间,然后又回到了隔壁。
六
我们回去的时候,谭谅已经把碗筷收拾地差不多了,他似乎是刚洗完手,正用两张纸巾擦手,他擦得很慢,一根一根手指擦过去,非常仔细认真。
我继续坐在客厅里复习功课,付远书拿了本医学书在看,谭谅则进了次卧,他并没有关门,于是我看见了里面的布置,可以说的上是别有洞天了。
我一直以为谭谅和付远书每人住一间卧室,但次卧根本就不是谭谅的卧室,因为里面并没有床啊衣柜啊什么的那种寻常家具。次卧应该是是谭谅的小音乐工作室,里面墙壁上贴着吸音海绵,有电脑麦克风音响什么的设备,还有电钢琴吉他等等这种乐器。
可能是因为有吸音海绵,并且谭谅很注意音量,不想打扰邻居,我每天几乎只能听到他的人声,却没怎么听过这些乐器的声音。
谭谅把电钢琴的音量调到最低,唱了几个和弦和音阶开了开嗓,接着我无比熟悉的歌声传来。
隔着墙听和在墙这边听的感觉还是不一样的,就像在电视里看转播和在演唱会现场听是不一样的,他的歌声很温柔,很清澈,不掺任何杂质。他的声音仿佛自带混响,不需要多么繁复的编曲和伴奏来修饰,最丰富却最简单的钢琴,就是最完美的伴奏。
我没学过声乐,但是小时候学钢琴,一直到六年级考完业余十级,上了初中课业忙起来,才不怎么练琴了。但是将近十年的学琴路让我隐隐感觉到,谭谅的音乐水平绝不只是一个小小音乐老师的水平。
且不说他的歌声,从他的钢琴水平来看,谭谅的音乐素养绝对高于这个小山城里的任何一位音乐老师。
我干脆放下书,专注地听谭谅唱歌。
我余光不经意瞟到了付远书,他不知什么时候也放下了专业书,翘起二郎腿,两手交叠放在身前,后背放松地靠在沙发背上,目光凝视着谭谅的背影,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
付远书平日里都是笑着的,看起来非常彬彬有礼,让人感觉到他的可靠与温和。但是他平日里的笑跟现在的笑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