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言在快要等的不耐烦的时候，终于看到了小少爷的鞋尖从楼梯转角亮来；随着你小少爷低垂着，一步一步，一言不发走下木制楼梯，宁言觉到自己的似乎被一记铁锤砸中，再用压机狠狠扁了一样。

可是想到这里，他又有气闷——明明自己已经决定了，为了夏一语的家幸福着想，还是到了一年就分掉，为什么还是会觉得心里这么梗得慌？

小少爷反而因为宁言这番大男主义独断专行的发言安到了，就缩了回去，稍微整理了一下领带和袖。不得不说，在穿上西装，看着镜里的自己时，他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不像是哥哥给他定制的西服一样，从前他型偏瘦，所以穿上西服无论如何都显得不是那么能够服众。哥哥穿上西服俊又颇威仪，穿上西服无论是裙还是长，都显得气质贵游刃有余。自己穿上西服，照哥哥的话来说——总觉得像是一个小秘书。

“别什么你觉得！”宁言斩钉截铁，“不好看我就跟我妈说了。”

“小夏总，”男人懒洋洋地说，“过来。”

“这很合适啊……”宁言意味长的笑容，“……小夏总。”

夏一语脚步一顿，呼顿时凌了一拍，仍旧不肯说话。可是宁言已经将他的反应尽收底，抬手对他招了招。

楼上的门一声轻响，鞋和木制楼梯接，“哒哒”的清脆的声音慢慢接近。宁言从一堆衣服盒里抬起，最先看到的是小少爷的——？

他刚才为了试穿拍照，给母亲看一下西装穿在自己上的效果是否理想，随便捡了一正装换上，还没扎领带，只是穿着白的衬衫和蓝的西服长。他将衬衫的袖挽到手肘以上，看着穿整齐，垂下不敢看他的夏一语，忽然恶趣味涌上心。

但或许是因为衣服，或许是因为宁言真的把他喂得“好了一”，看向穿衣镜的时候，他觉得自己仿佛置噩梦；那个没有宁言的梦里，自己也是这样站着，穿着正装。

“宁哥……”小少爷缩在楼梯拐角不肯下来，“宁哥，我觉得……”

碧玉终究是碧玉，只需要稍加打磨，不起的石下面，天生的光彩就会瑰丽又理所当然地展示在世人面前。即使是低垂着，夏一语因为接近半年来学会独立自主而带的几分自信沉稳，合他被家里呵护教养而生的矜贵，此刻的他就像是一个准备继承家族企业，颇有执行者气质的年轻人。灰的西服剪裁得恰到好，他扎着蓝的细领带，用金镶嵌有血石的领带夹别在白的修衬衣上。衬衣扎与西服的长中，收束在黑的带下。

“不是不好看……是……”小少爷言又止，好像不太愿意让宁言看到自己穿的效果。宁言对他直接摆了摆手：“退回去，正式，重新走过来——自信，你答辩的时候就可以穿这衣服！学理的，你得穿的像样一。”

“好的……”

夏一语抬起，神情颇为不安；而宁言已经看得呆了，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亲妈寄来的这一堆东西里，最适合夏一语的居然就是这西服正装。宁言的结动了一下，推开边的衣服盒，对着夏一语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