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她，还是穿了件蓝的布长袍，乍看分辨不别。

顾氏歪着嘴角：“那兔崽朝老娘上丢石，砸的老娘脑仁疼，老娘要他

姜琬拦下：“这位大娘，有话好好说。”

姜琬一抬，见一位短眉的妇人追了过来，她的材胖若两人，上发髻稀薄，了五、六支金钗，鬓边簪一朵大红的芙蓉，衬的是……好一朵鲜在猪上。

这下可把宗东方惹恼了，他敲了几下教鞭：“顾天全，四书五经都是相通的，我方才讲了半天，看来你是一丁儿都没听懂。”

人品的鸿沟是无法逾越的，何况还隔着男女、老少之别，他打算应付两句走人，少招惹她为妙。

*

宗东方当作没看见，夹起书本，宣布下课，他人先走了。

站稳一看，姜琬惊喜：“师弟。”

众人手忙脚，去扶他的，给他顺气的，闹闹围了一圈。

都盼着她倒霉。

“哈哈哈，夫说顾大才没听懂，没听懂……哈哈哈……”一群学生又开始起哄。

所以，苏州城里人人躲着她走。

吵嚷了一阵，这些人又趴在桌上，一会儿相互扔纸球，一会儿咳嗽扬声，哄哄的，没人理会贾东方。

宗小茹二话不说，藏到他后，指了指前面。

宗东方似乎看了他的心思，闭上睛，摇晃脑：“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顾同学是真不知，姜同学是假不知，诸位勉乎哉，勉乎哉！”

得。

？夫难是故意难为我们？”

这位是顾天全他继母——苏州城里有名的一个泼辣人，平时不是在街上撵着小贩拌嘴争执，就是和街坊邻居骂架，左邻右舍没一个人说她好的。

“小兔崽，你敢丢老娘石，走，见你家大人去，给老娘看大夫的钱……”她说着，就要去抓宗小茹。

顾天全平时笑的，他大概信了笑的人运气都不错的邪，可连着两次被打击的这么惨，他笑不来了，嘴角了，倒在地上，翻起白来。

谁知，前年，顾家大伯中了士，被分到江南府里面了官，她就更不得了了，见人就让人家喊她“夫人”，一喊错，她就要骂个不停了。

有人懒洋洋地附和他：“顾才说的好，夫就是故意难为我们。”

姜琬凭着前世的记忆，模模糊糊地想起考前他老爹着他背的古代的几篇状元文，他依着葫芦画瓢，想了两句搁在脑海中，想要说来，又怕再被顾天全怼，就说：“学生惭愧，学生实在不知。”

众学生听了哄然大笑，纷纷朝姜琬起哨来。

“咚——”走到半路，他一时没留意，撞上了拐角突然跑来的孩童。

姜琬仔细一想，凭着原主的记忆认来了。

宗东方叱了他们一句，而后声：“姜琬，你来说说。”

姜琬一看老师都走了，也收拾了下东西，从学堂里来，走路回家。

他不怕笨学生，不怕淘气学生，就怕这不到路上的，顾天全这号的。

“顾太太，有话好好说。”姜琬冷了气问。

“呸！”胖妇人往地上吐了一：“谁是你大娘？”

一众学生抓耳挠腮之际，小胖顾天全朝宗东方发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