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他加重了语气。

姜琬瞧了他一，没说话，转回了自己院里。

“采苹，你跟我老实说，你、梨香两个和大太太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

采苹正在给姜琬叠衣裳，被他这么一问，怔了半天，嗫喏着：“二爷怎么这样问？明摆着大太太欺负二爷使唤的人，二爷难连这都看不来？”

因为是夏天，睡的晚，姜家前院还传来砰砰的搓麻将的声音，全无半儿睡意。

“你和梨香，是不是听说延二哥说亲了，家里要预备下几个抬姨娘的了，有想法了？”姜琬见她不肯说实话，直接问了来。

林氏一直打算给姜延捐个功名，从没羡慕过姜琬和顾玠这苦哈哈考试的，连问都没问过，冷不丁因为一两句话就变卖边的丫，专门找采苹她们的茬儿，有说不通吧。

“不是你，那是梨香？”果然，他所料不差。

姜琬一雾：“你是说，梨香是大伯母唤到你房里来的？”

他的语气比往常都重，吓的采苹一下跪在了地上：“二爷，你听我说，她也是个可怜的，她娘早前说要赎她来嫁人的，可到了下，她都十七了，她娘那边又没信儿了，说拿不钱，叫她再在这里忍两年，二爷想，她娘这是托辞，怕是不准备赎她了，再过几年，她年纪大了，二爷不收她，家里定要把她卖去的，她害怕，所以，所以才想到了延二爷那条路……”

他昨日问起林氏为何要为难她们，采苹和他说是因为她和梨香二人在姜母面前说起功名的事儿，当时，姜琬心里一都没怀疑过。

这正是林氏所乐见的，她听到喊叫，心里不知有多舒坦。

这一刻，他看起来还像个世家的爷们儿。

采苹嘴：“我没对二爷撒谎。”

姜琬：“……”

姜琬：“她要什么？”

今晚，林氏打发人唤了梨香过去，自己不使，却叫她去姜延房里，姜延白天在外赌输了钱，脾气很差，回来凶狠地打骂下人，梨香一去就撞到了他的气上，白白被他打了一顿。

见他这里没有收她们的意思，就要寻别的路，另攀枝了吧。

“起初是梨香去大太太那边自己求的，大太太应了她，所以发卖了跟前的两个丫，说要去老太太那里讨了她去，另给表少爷送来一个，谁晓得后来梨香又反悔了，不大搭理大太太，所以大太太才恼了……”采苹跪伏在地上，哭的几乎咽气。

“这么说，你她和大太太那边合计好的，既这样，那大太太又何必责打你们？”姜琬想了想，伸指在面前的茶几上敲了敲。

“二爷，不，不是我……”采苹的脸儿霎地白了。

采苹低下，肩膀在颤抖：“是，是梨香。”

喊你的人过来了。”

但是，方才看到梨香的狼狈相之后，他改了看法。

此刻已经差不多二更天了，漫天星斗闪耀的不亦乐乎。

从来只有林氏算计别人的，哪有人敢玩她的，所以揪着二人不放，动不动就折磨她们。

“难不成我会去唤你的丫鬟来使？”姜延哼了声，有脾气地。

平日里真是小瞧家里的丫们了，枉费他还对她们抱着十足的同情心呢，想不到她们心里算计起来，一儿都不叫人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