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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 霎霎编磬(2/2)

萧其琛难得不置可否,这便助长了萧白珩继续说下去:“还是说我听错了,他其实说的是‘太殿下边的人是个温柔的人’——”

这大概可以算萧白珩少年时听过的最好笑的话,足以笑到肚疼,也曾笑到被萧其琛追打而跑得疼,而这话正是韩灵均讲给他的。

殿下是个温柔的人。

这场无从领会的言谈至叶淮安端了绿荷包来才作罢,跟在叶淮安后啪嗒啪嗒跑过来的萧琬琰最先被分了一叠酥酪,又被人抱起坐在凳上提溜着睛与萧白珩一同看萧其琛罚抄。

“不是不信,是觉得叶大哥既然左手也能写,仿皇兄的字亏了儿,”萧白珩收声凑到叶淮安左手边去看,确能仿,还十分像,连勾画的力也像,“虽然好像只有替皇兄罚抄写这一个用……”

彼时韩灵均方被装麻袋,萧其琛上前来解绳扣时他已然将发冠都摇颇为狼狈,面冠不洁的他羞于抬只能望向他,便见叶淮安站在近旁将他这难堪窘态都看了去,最后还是萧其琛将散的发冠翻来给他,又将叶淮安领走,照顾足了一个人微末的颜面。

萧其琛闻言气得一拍笔,萧白珩便一噤声,这又叛辩:“所以说皇兄哪里温柔了,真是哪里哪里,找不在哪里。”

这话说得字正腔圆,把叶淮安吓得笔豪滴下的墨也圆圆的。

若是恩人长大后平庸便罢,但若是见着自己心向往之的人如松竹般节,从玉璋似的少年长成执辔如执组的清贵青年,行事有风仪、肃肃如松下风,再说是恩就连自己骗不过了。

“淮安,这里就我们几个,你也坐下。”萧其琛抬眸看了叶淮安一,见人但笑却不动,便起把人带到自己的座上,又把笔给他,“那你就坐着随便写写,正巧小珩不信你可以左手仿我的字。”

萧白珩还看见,被无端传了温柔贤名的皇兄,拳也圆圆的。

琛伏在门压着声音喊了几声,想是也怕再被人听去落了,那门也见好就收地开了,他便看不到了。

韩灵均悄声看了很多年,追至始日应是少时读书时。

韩襄垣早年太傅时为人严苛、朝督暮责,为学的又尽是王公贵戚家的公,难免骄纵,稍受责令便颇有微词,又碍于韩太傅为尊长,便起意了麻袋把韩灵均闷声揍一顿,那几人见是拿了太玉牌来这事才作罢。

萧白珩得意地看了看在叶淮安面前守风度而不手的萧其琛,兴致时忽而觉得自己有些明白韩灵均的话,便认真地对萧其琛:“可能韩公每次见皇兄,叶大哥都在边,皇兄就显得很温柔吧。”

韩灵均下车时雨还未停,他稍正衣冠接过伞,从容不迫地走烘云阁,心中所想没有一件与他正要的罪过有关。

“可能皇兄是唯一一位敢直接和韩太傅不对付的人吧,”萧白珩看着被稳在桌边罚抄写的萧其琛,犹疑,“不过这至多也算勇敢,怎么能算温柔呢,这位韩公是不是词章学得不太好。”

羞于倾慕可托言为激,正所谓恩为

只是原本那位如山遥遥独立的人也会被人算计,被人勾惑,被他人得逞而非自己,这便生许多不自知的妄想,少年时的萍聚便成了心底他人一等的羁绊,经年累月缠缠绕绕,直至蔽月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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