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家。”萧白珩淡淡说了施惜文一句，却也难以自抑地看了药匣。

“珩哥，我只是想我们像以前那样，我应下的事都已经完了，我不会再骗你了。”单桓也起看着形发颤的萧白珩，正想伸手，却被一扇拍开。

施惜文不好意思地收回手，睛却还未转移：“这又不是我的银两，太殿下给我买药材的，我只是替太殿下买。”

萧白珩被这谈迫得劳形苦心，单桓只当销瑞窟没了便是没了，可贪腐的银钱外、坊间对朝廷的躁，这些事绝不会为此停止，他心里压了太多事不能说，太累了。萧白珩原本把从八千里外来的单桓当自己可以放肆相谈的人，可老天也让他的逞快付了代价，他再也不会说了：“我就当我现在是不喜你了，我不想和你在这里打架，吧。”

“你才贪污呢，这是太殿下给我的，那车、那车也是太殿下的侍卫雇来的，还是说你觉得是太殿下贿赂我。”施惜文追在萧白珩侧叨念，萧白珩只觉不该多嘴一句“你这么多钱哪里来的”，只能不堪其扰地背过去。

单桓笑着看萧白珩转过来，这才取一个赭石的匣，边沿还用蜡封着：“这是重锦，能生血复息，便是血枯也可疗愈。”

“是目痛目眩的良药明堂，今日总算一见。”施惜文初见这些书中古药，一时心澎湃，再看萧白珩也心有所动。

“既要求药，便没有白收的理，当然是要买的。”施惜文颇为豪气地一甩手，朝单桓挑了挑眉。单桓从容地笑了笑，只因萧白珩也被这变故惊得抬起面来，却是凑过去同施惜文耳语，这场面又看得单桓冷脸。

“居然真有此等药草，我只在太医院秘传的药典里见过记载，你要多少银钱，我——”施惜文顿觉喜望外，这近乎起死回生的灵药只在中原有载生于西域，却从来未得见。

“这是忧遁散，可疏肝解气、抑郁忿怒。”单桓不动声地掏一个纸包递过去，将说个不停的施惜文召回来。

般看下去，萧白珩愈是不理愈是看得单桓神摇意夺、不能自持。

单桓正全无避讳地支臂盯着萧白珩，却冷不防被施惜文拍在面前的银票吓了一。

施惜文很给面地，萧白珩却是哼了声：“潜熄风的功效，反倒不如三甲复脉汤。”被施惜文拍了一下手背才住。

萧白珩见施惜文先走，自己便想送客，只垂眸看向单桓：“小王爷，这京城我哪没和你一起去过，还是说你想刑大牢一游。”

“是，你骗完了，”萧白珩抬瞪着单桓，“若非温宿王援兵南齐，你此等作为便是断，你为的一己劳什的单桓城，利用我，给南齐埋下祸，你还说你完了。今日又带着药草过来，准备得十成十的好。我还要被你骗吗？”

“只是重锦是阿帕所培植，并不外售。其余的，只要二殿下肯陪我游京城，我便送与殿下。”单桓目不旁视地看着萧白珩，对方却还是无波无澜地看着那些药材。施惜文对其间的纠缠看不真切，只是用手肘碰了碰发怔的萧白珩。

单桓见萧白珩要走，一步跨至对方前拦下他：“我不是故意骗你……这些药我一直随带着，是……珩哥你为什么怎么也不原谅我，我只是了些自己的事，我还是温宿的使臣，销瑞窟也已经不复存在，不就像没有发生过，你不是很喜我的吗？”

单桓看着两人对面碰手碰，一时也不是滋味，便拿了个丹匣来：“这是灵枢清髓丹，可医愈厥心痛。”萧白珩与施惜文闻此，互看一，施惜文登时就将银票和盘托，单桓却不待他开，就又拿一个银丝镂空的球奁：“明堂叶的，磨粉后可温送服。”

啪——

“这也是你早先算好的？”萧白珩蓦地起，冷看着坐于石凳上单桓，施惜文见情状不对，只当是这杀价的态度真是凶了些，正咳嗦提醒，却被萧白珩一句“施师兄渴了，屋后有井”给堵了回去，只能乘隙离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