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农村还没洗发香波，都是用皂，洗过后发糙分叉，杜淼淼实在受不了，就偷用家里的醋，每次发洗好后兑抹一上去，发确实更柔顺了。

杜淼淼对香和糖勾兑的东西不太冒，只是随意敷衍两句。

“刚上了一个学期的一年级。”摸了一把他们编的穗，松一致，长短一模一样像比着尺来的，看得来两位老人都是事认真的人，这细活黄淑芬老两就绝对不来。

老人们，尤其是有文化的老人，大底都是喜成绩好的小孩。胡家两老稀罕得不行，一个劲问这问那，语文是谁教的，听说数学老师是王丽华，还说跟王丽华的父母是同事，以后可以让她多照顾一下。

淼淼刚要说话，杜红梅从厨房里伸来，“考了第一名呢，还是双科满分！”语调轻快昂，骄傲的脯，与有荣焉。

杜红梅却误会了，“你别担心，小白好好的，还比以前胖了不少，家睡觉都把它放床下。”

胡老太太被逗笑起来，“小甜嘴上几年级了？”

“谢谢关心，他们都好，我还说，让我们代她向你们问好，祝你们健康。”

叽叽喳喳，一个小时不到就了城里。安丰县下辖包括永定公社在内的12个人民公社，在西南一代算是很大的县了，街面开阔，行人肩接踵，虽然穿的都带补丁，但也有不带补丁的，譬如杜红梅，和早早等在大院门的胡家三个表哥。

杜家梁和杜家栋在小表妹脑袋上摸了一把，砸吧嘴：“咋这么？”

罕了。

“爷爷，。”一群孩不用姑姑教，主动打招呼。

七个葫芦娃涌，本来还算宽敞的客厅顿时拥挤起来。大人坐沙发，孩坐小板凳，确实挤的，但人多吃饭也香不是？更何况姑姑的菜本来就香，又舍得放油，一大盆红烧没几下就见底儿，青笋炒咸

“你爷爷都还好吧？”

他们说什么，杜淼淼都是笑眯眯应下，时不时给他们递个剪刀啥的，把一个乖巧懂事成绩好的小孩演绎得淋漓尽致。菜是老人一大早就买好的，杜红梅只要洗了下锅即可，待厨房飘香味儿，姑父胡荣海也下班了，提着满满一兜果糖，五颜六的糖纸像会发光。

“拿到成绩单了吧，考得怎么样啊？”

杜红梅在儿的咸猪手上打了一下，“去去去，妹妹是女孩，肯定跟你们不一样啊。”

这也比以前好多了，杜淼淼很开心，试探着牵他的手，一开始是拒绝的，爬到三楼终于给牵上了。胡家两位老人都在，正坐沙发上编穗，箩筐里有许多成型的中国结，这是杜红梅从厂里给他们接的散活，既能给他们打发时间，还能赚家用。

胡家听说不一样，也歪着脑袋看妹妹。杜淼淼这才发现他长了不少，以前还没她，几个月不见居然超过她了，笑眯眯叫声“三表哥”，小家伙小心翼翼看了她一，低着“嗯”一声。

两位老人笑着应了，看见他们提来的，嘴角幅度咧得更大了。老太太回屋拿一罐麦来，给他们的香香的每人泡了一杯，老爷也帮他们削苹果，每人分半个。几个男孩囫囵吃完东西就跑下楼玩了，杜淼淼陪着坐老人边，小白挨她脚边，眯着打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