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失笑，也没有再继续问下去：“没事，不说就不说好了。”

谢长安笑得勉。

本是寻常的一句话，谁想话才说完，宋氏便看到女儿一个劲扑了过来。

芳苓以为姑娘是担心阿小丢了，忙安抚：“姑娘您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好了，阿小那脑袋瓜这么聪明，莫说自己飞去了，就是别人将它绑着丢了个十几二十里地，都能自个儿寻回来的。姑娘您可千万别为了它不回来烦心。”

她不敢。

“不想说？”宋氏问。

“嗯。”

谢长安盯着芳苓，蹙眉：“你就这么确定，它一定会回来？”

“那是怎么了？”

宋氏温和地笑了一下，缓缓地拍着女儿的后背：“多大人了，竟然还被噩梦吓到，羞不羞人。说说看，都梦到什么了，说给娘亲听就不害怕了。”

它在外饿个三五天，给个教训也好的，到时候知错了，自然会回来的。”

“上了，昨儿晚上就

“长安今儿来得可真早。”

芳苓以为姑娘惦记阿小，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宋氏被她得摸不着脑，慢慢直起，扶着女儿的肩膀，笑问：“哪个欺负了我们长安了？”

谢长安窝在娘亲怀里，小小地摇了一下：“没有。”

平生第一次，她觉得自己的丫鬟有些太会说了。

要说了这样的事，老老实实地待在屋里最好。可谢长安心里地想看一看她娘亲，越是害怕，越是想亲近。

几个丫鬟手脚都利索，片刻功夫之后，谢长安便穿齐整。这些日天气渐，原先的衣裳已经不能穿了，府里绣房赶制了不少新衣，前儿一脑地都送了过来。

“倘若什么？”

先不告诉娘好了，谢长安默默地安着自己。

及至正院，谢长安才发现，她娘今儿起得也晚的。往日她这个时辰过来，娘亲早就用好了早膳，打好府里的大半琐事。可今儿却有些奇怪。宋氏躺在床上用膳，见到女儿，笑得有些局促。

用罢早膳，谢长安便带着两个丫鬟往宋氏那边去了。

谢长安信以为真，忙问：“那要不要上药？”

安抚了一会儿女儿，宋氏才想起来叫下人将床边的早膳收拾起来。怕女儿看什么，宋氏仍撑着起来了，还找了个借同女儿：“昨儿拜了佛，当时回来时觉得还好，隔了一夜后竟是连也站不稳了，果然是年纪大了，不中用了。”

谢长安锁着手指，算了，还是不要说了。尾不是自己收回去了呢，说不定从此之后就不会再来了。又了灯大师给的佛串，一切都会好转的。

如今唯一能叫她安心片刻的，只有娘亲边了。

谢长安睫低垂，心中惴惴不安，像是下一刻就会蹦来一般：“娘，倘若……”

谢长安最喜石榴红。绣娘们知她喜好，衣裳多是红。

譬如今儿穿得这件襦裙，便是象牙白打底，裙摆和袖都绣着大朵大朵的芙蓉，明丽得恰到好。

“它什么时候回来，你们先告诉我一声。”

谢长安犹豫了一会儿，终是什么也没说，再次埋宋氏怀里：“没事，我噩梦了。”

谢长安沉默良久，心里渐渐不安起来，从小到大，她都没有隐瞒过娘亲什么，这一次，她亦想和盘托。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