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还没说完，司衍就突地又咳嗽了起来。见着殷红的鲜血溢了他的边，他却只是用衣袖随意地拭了拭。

桓崇的反意本就不甚烈，他虽是臭着张脸，可既然司衍都已经铺好了台阶，他便顺势将昶儿接纳了家中。

无论多少年后，无忧每每回想起那日发生的一切，觉得自己就好像了一场梦似的。

因着先帝特殊的安排，昶儿从小就跟在桓崇和无忧的边。后来，无忧又为桓崇诞下了一儿一女。

说着，司衍慢慢行到了无忧边，抱起了她臂弯里昶儿，“这孩叫‘昶儿’，自中皇后。是朕唯一的皇儿，也是朕唯一继承人...”

“不乐又如何。阿仪不得早嫁给那个司氏的小郎！我若再推三阻四，怕她反会恨我这个父亲的不讲情理。”

可，皇帝仍是没能活到第二年。

......

桓崇哼了哼，他翻过来，却是伏在无忧的上亲了一记。

“什么叫‘司氏的小郎’，昶儿与你明明情同父！”无忧一面躲着他的吻，一面笑，“那...夫君难不成仍是心存颠覆晋廷之念？”

而桓崇当年在中的言语“反晋”一事，也成了桓家内的一句笑语。

阿仪嫁当晚，无忧看着侧那若有所思、怏怏不乐的丈夫，笑，“我观夫君，似是不乐？阿仪嫁，你竟然这么不兴吗？”

“朕要昶儿迎娶你们的第一个女儿。若无忧这一胎是女儿，自是最好；若这一胎不是，昶儿年纪小，也可以等得。”

十二月末、元会的当天，司衍仿佛预知了自己大限将至，他把服侍的人都赶去后，自己一个人躺在杜皇后生前住得床上，与世长辞。

祚不久’。”

司衍用自己和昶儿的生命赌，终是笼络住了桓崇这个能臣，平安地度过了这次危机。

昶儿就这样成了桓家的“长”，而桓崇也用自己当年从陶侃那儿学来的方式教导他，且在几个孩中待他最是严格。

“桓崇，朕的先父就已经意识到了司氏先代的狠毒荒谬，朕亦是不想让这仇恨继续下去...”

“...我现在只想颠覆你！”桓

时光转，昶儿和阿仪也到了该嫁娶的年纪。

桓崇和那小小一团的昶儿瞪了半晌，终是在昶儿扁扁小嘴、将哭来之前，把他牢牢地接到自己的怀里抱好，“...好吧。”

“但，若你能答应朕的条件，不你有多大的野心，也不你将来是想霍光、还是王莽，朕立刻把唯一的儿到你的手上，绝无二话。”

好在昶儿天资聪颖，不骄又不躁，故而，从小到大都是得名士们的好评。

“你...！”一想到要把女儿嫁给司家的人，桓崇打心里就满是不兴。

“...什么条件？”桓崇的睛动了动。

他勉力压下中接续的血气，，“如你所见，朕的命数恐也不久...”

“怎么？”司衍把小小的昶儿又向前推了一把，“朕都把颠覆晋廷的机会摆在你的前了。‘兵贵神速。’这么大好的时机，你还不把握吗？！”

同年八月，无忧在建康诞下了她和桓崇的大女儿，名讳“阿仪”。病重的司衍龙颜大悦，并亲自给自己的儿下了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