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原醉朦胧，看着她发愣。

程却是跟着，亦步亦趋。

“你没听到本王的话么？”宁原不耐。

主心里苦，要借酒消愁他不能拦着。横竖有他看着，主便是喝醉亦无妨。

然待她看清宁王提着一罐酒，面沉凝，中满是痛苦。她即知，恐是了什么事！

清言犯愁，寻思着要不要去叫爹爹过来帮着安置。她倒是不怕，宁王虽是醉了酒，可这么瞧着却

熟料，宁原拿了酒并不喝，只提着酒继续走。渐渐的，程觉得前这条路越来越熟，他顿时心有所。直到看见他家主果真停在了清言家门前。

程领命而去。

“请主恕罪！属下不能从命。属下是主的近卫，看护主的安危是属下职责所在！”

怕惊扰到庚生，外面院又寒风凛凛，天寒地冻。清言带着宁原去了西厢房。她终是没有喝酒，亦不开多问，只安静的陪着他。她不喝酒，宁原也不勉。他沉默着，顾自一杯一杯的喝。

“除非主杀了属下！否则，属下必要护卫主的安全。”程垂首恭声。

顷刻后，他想起来，一把扯下腰间的香包，掷于夜中。那里有她当年给他的“护符”！他活象个傻，宝贝了这些年！

且这事儿还不小！

刚刚哄睡了庚生，正待歇下的清言，乍一见宁王又似从天而降般现在她屋里。不由颦眉，颇是着恼。

宁原眸沉如死，哀者似灭。

清言到底忍不住言相劝：

“你想抗命？”宁原眯起了，略是沉哑的声音如浸寒霜。

“给本王买罐酒来。”他看着前的酒肆，轻抬了抬下。

※

亦不知走了多久，他停下来。无端的，他脑中浮现那双清亮沉静，净无伪的黑睛。

看着一罐酒空了泰半，而宁王明显有了醉意，白皙面庞泛红，瞳眸起雾。

他行在路上，但觉浮生荒诞！抖落半生却只余凄凉。他心兜着恨，又心灰意冷。

“不要跟来，本王想一个人静一静。”随后，他朝程说，举步就走。

一颗心生生错付这么多年！

这位王爷是真将她当作男人了不成！夜里，这般闯女闺房，半男女之防亦不讲，实在太不合宜！

统统都是假的！他将虚情当真，将假意看重，经年生活在谎言里犹不自知！

宁原立定，瞪他半晌。随后一语不发，迈步前行。

“本王失礼了！清言见谅。如若可以，清言此刻能否陪着本王喝上一杯。”

“王爷，你已经喝得太多了！这杯中喝多了伤。这就不喝了可好？这会时辰也不早了，依清言之见，王爷今儿就在这歇下。明儿赶早清言叫人给王爷熬一碗醒酒汤。”

那几年，她问过他很多次关于皇位的问题，现在想来那大抵都是张后的试探。

她不过是奉命来监视他的细作。一个从到尾欺骗他的女人。可他却将其视若珍宝。任着她给自己狠狠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