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然在阁更衣，听得仆役招呼声，边系带边迎，抱怨：“公啊！您可算回来了！我收拾老半天，总算把厨房恢复原样……

此际，见自家公归来，提了一串十个小粽，还有四五个黄澄澄的枇杷，楚然的心是崩溃的。再听他张就问“秦家有否送来莲蓬”，楚然更是一雾。

燕鸣远人小鬼大，振振有词，倒教容非难以辩驳。

“您半夜想吃心，好歹叫我来，别自己一个人半夜三更半夜下厨，手又不方便，还打瞌睡……把厨房熏得到黑乎乎的……把人家小李吓坏了！”

秦茉生病了？

于是，他找糯米、芝麻、糖等，意先蒸糯米，后捣烂，再以研磨好的芝麻屑和糖馅儿……他为自己的聪明才智而自得，遗憾是糯米还没蒸好，实在太困……

来者为秦家丫鬟慕儿，她讶于容非在此，窘然不知所措：“真巧，容公也在。燕少侠，这莲蓬，是姑娘命我送来的。”

主仆二人吃着小粽，一一个，两下吃完，

有了这念，他坐不住，暂且压下对燕鸣远的疑问，打算先回东苑瞅一。

容非只当他少年天生玩，细看后，发现密密层层的丛内，一只大老鼠一动不动，已被他用果击中而亡，不由得心中骇然。

越王堂堂一王爷也亲自上阵心，他也能！

燕鸣远玩枇杷，倏然以手指弹，“嗖”的一下极轻微的破空之声，枇杷以锐不可当之势飞丛一角。

容非料想此乃贺祁家莲湖所采，为何慕儿见了他，神如此不安？该不会是……秦茉没留他的份儿？

他小时候曾与母亲一起动手劳作，虽隔十八年，印象颇。

甜，让那怒气冲冲的姑娘甜一下，心就了。

“当然！”燕鸣远嘀咕，“你的小把戏，瞒不过我。”

他明知秦茉再不可能像上回那样偷偷跟着他，仍执意将原路走了一遍，到了厨房，又心有不甘。

见对方错愕，他补充：“你昨晚铁定欺负过她！你们俩那杵着不说话的别扭样，我一看便知，还有啊……今天闭门不，说是生病！你要负责任！”

被呛醒时，厨房里烟雾弥漫，墙黑了，锅里的糯米已成焦碳。

燕鸣远早就垂涎他带来的小粽，翻一把枇杷作为换。容非自然不与这孩计较，粽分了他一半，闲聊几句，转而西苑。

他的确没主动去寻她，一是那情不自禁的一吻后，她半字未对他说，反倒与姚师傅客客气气说了一阵话，他搞不懂她到底怎么想的；二是，他找不到合适理由。摸清楚燕鸣远的来意，或许是他们的最佳话题。

让人占了天大便宜的吻，教“弱者”容非哭笑不得：“我那么欠揍？”

容非赧然笑：“再不济，赔钱重新建一个便是。”

正要夸燕鸣远暗功夫一，忽而院落边上传来女的声音：“燕少侠……”

斜落未落，主院大门闭，他步履匆忙直奔而回。

见燕鸣远气不错，当着容非的面，问候之辞不好，慕儿放下一盘莲蓬，福告退。

他哪里是半夜要吃心？被昨晚一连串噩梦欺负后，他不敢再睡，又不愿惊醒楚然，便独自到园忆苦思甜。

他把这一切归咎为——半夜腹中饥饿。

楚然半信半疑、勉为其难接受了这一说法，默默为他善后。

不让我欺负弱者，所以……便宜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