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见过师叔。”

“我看不惯她作威作福的样。”燕鸣远翻了个白。

燕鸣远足下一，轻飘飘跃至她跟前，狡黠而笑：“还要我吗？”

“是。”杜栖迟无心逗留，沉着脸，上后前行，拐长宁河边的驿馆。

好事之人大多想看戏，不得燕鸣远与青脊指挥使打一架。毕竟杜栖迟的祖父，和燕鸣远的父亲相争数十年，未能分下；但也有人记起他们两家千丝万缕的牵扯，不敢多言。

杜栖迟垂眸，“小七不敢。”

“你……你不是……？”青年握住刀柄的手一。

秦茉不惹事，“我回去了。”

于秦茉而言，这场景熟悉得很。少年如玉，风蕴藉，除了燕鸣远还有谁？

燕鸣远大无趣，摆了摆手：“忙去吧！晚上到秦家西苑来一趟。”

她的嗓音异乎寻常的沙哑，如像磨砺过，全然不似自少女之。

秦茉心停滞，嗫嗫嚅嚅：“我、我猜想……你有要事。”

“一块儿走。”他伸手从她怀中接过小豌豆，举过后，任其骑坐于肩，逗得小豌豆手舞足蹈。

杜栖迟一摆手，青脊中人得令，同时还刀鞘，屏息静待她的吩咐。

小豌豆乍然见了熟人，张嘴唤。

话音未落，同僚齐刷刷兵，凝神戒备。

秦茉抱起早已不耐烦的小豌豆，亦步亦趋北行。

秦茉慌忙捂住他的嘴，悄声示警：“别说话！”

燕鸣远踏前小半步，笑得贼兮兮的，“，我方才威风不？”

秦茉细观燕鸣远，惊觉前人无半分往日的嬉笑脸，他凤眸冷冽，幽幽哂笑：“要在下‘’，得看你有没有这本事！”

秦茉虽不乐意与之公然同行，却实在想不推拒之词。她轻移莲

“下属多有冒犯，请师叔恕小七教不力之罪。”她恭敬垂首。

没搞懂那错综复杂的关系倒还好，串联贯通后，试问她如何能继续与青脊指挥使的师叔玩闹？

“你们怎么不理我？”燕鸣远早抢上前拦截。

杜栖迟在众人注目中轻巧下，前行数步，对燕鸣远抱拳俯首行礼。

被他这么一闹，原本在上、冷若冰霜的杜指挥使，登时如从云端掉了下来。外加“小麻雀”的外号，与其表现的形象大大不符，最初肃然起敬的围观者既错愕又微带幸灾乐祸，个个神诡秘，忍俊不禁，嘴里嘀咕着，渐行渐散。

她事前没记起，传言中，杜指挥使的亲娘，正是燕鸣远母亲的三弟。因而杜栖迟虽与燕鸣远年龄相仿，却足足比他矮一辈。

一众围观的江湖客与镇民皆顺着他们剑弩张的所在瞧去，只见密密层层的枝叶被拨开，隙间一白影灵巧钻，继而立于枝，袍袖飘飞，恰如遗世独立的仙君。

小豌豆从周围人的拘谨中意识到，今时不同往日，逐渐安静下来。

密枝叶，暗影内似有白影，厉声喝问：“什么人！鬼鬼祟祟！下来！”

燕鸣远睨视那青年，闷声：“那家伙是谁？嘛直呼你的名字？”

杜栖迟清了清嗓：“回师叔，这位是我杜家庄的师兄顾起，也是青脊同僚。若无旁的事，请容许小七先办正事，晚再向您请罪。”

秦茉疑心他适才的一本正经是装的，啐：“好好的，何必一来就给杜指挥使下威？”

板着俊脸的燕鸣远，眸底闪过一丝歉然，转瞬即逝，又淡淡声：“小麻雀，好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