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虽然我至今没想明白，堂堂一家主为何会相中我这小镇酒坊……”秦茉语带窘迫，“不过贺少东家一再确认此为事实，我姑且信了吧！”

“好事啊！为何还闷闷不乐？”

但他不能说。

“此前，贺少东家说……”秦茉有些不好意思。

“没，”秦茉摇，“我起初以为是……有人专程搞鬼。接下来，对方似乎没恶意，痛快付的全款，还给了很长的周转期限。”

秦茉一怔，玉手抬起，意轻拍他的背，给顺一顺气，终究因远有人走动，转而递手中丝帕。

他此言本是自嘲，不料秦茉闻言，啐：“你这飞醋来得莫名其妙！”

“客人不着急，我命人先送一半，其余的分批。”

容非陡然想到了一个人，心下逐渐明朗。

“谁介绍的生意？”容非长指成勾，轻叩木桌。

“……”

“这……这倒不是好事，你怎能随便答应呢？”他长眉蹙，凝向秦茉的光掺杂了疑惑与忧虑。

他转念又想，暂时不告诉她真相，两个月后他再以贺与之的份前来提亲，看她会是什么表情。

而今这来得古怪的大笔生意既无多大的影响，容非决意计划行事。

容非见她不语，收敛了最后一丝笑容。

容非心生委屈。他说的明明是事实啊！他何曾想过吞掉她的酒坊，要吞也只会是她的人。

她低叹：“一下……订了我三分之一的库存。”

二人闲话一阵，容非遂借作画转移话题：“炎夏将尽，秋来天气，咱们得空也到外走走，别一天到晚憋在几个院落里。”

容非听到“贺家的家主”时，险些没将酒来。他生怕失礼，行吞咽回去，却呛得满脸通红，连声轻咳。

容非莫名尴尬，以帕拭去酒滴，闷声：“贺祁真这么说？”

秦茉神瞬即变得复杂，不知是欣还是失落。

秦茉续：“他们贺家的家主有意并购秦家酒坊，我想……”

这傻乎乎的秦姑娘！

“你最懂酒，酒不同于别的，筹备、酿造极为费时，某些类还得等到特定季节，年份越久越可待价而沽；你是急着要银钱还是怎么的？再说了，与你长期合作的酒馆、酒楼、饭肆会否受影响？”

“不跟你扯这些！”秦茉听懂了他的诨话，俏脸飞红。

容非“噗”地笑声，“依我看，贺家家主相中的不是酒坊，是你这貌东家。”

秦茉笑：“我倒是经常陪孟四小野外散心，是你自己‘一天到晚憋在’西苑、脱了衣裳、净些见不得人的事。”

“你没在，我即便脱了衣裳，也不了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啊！”他笑容混而诡秘。

容非敛去嬉笑脸，正：“我多日不作画，已然生疏了不少。西苑无甚景致，东苑又被青脊指挥使们占据了，便想趁天气好时邀你相伴，不知你意下如何？”

“孟四小作画，邀我

贺祁？又是他？

“当真？那还好……”容非沉片晌，“你怀疑过谁？谁会捣鬼？你树敌了？”

容非暗觉不悦，为遮掩闪掠而过的鄙夷，再度端碗饮了一。

秦茉细述那客人的要求，以及酒被送往何，对方的言行异于常人，却表现得相当宽厚。

本以为贺祁以“兼并”之名接近秦茉，后又觉不合常理，此际听秦茉一说，容非事情没他想得简单。

容，中并无愉，反而微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