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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重山(二)(2/2)

他有累,沉默着去厨房倒了杯

“嗯。”陈玉轩,“市里下了审批,我后天就该离校了。”

云关睡得很老实,陈玉轩摸着他的额试了试温度,依旧有些手,讲不准是病还是睡来的。他给掖好了被,过了半个小时把人喊醒,兑着温喂了退烧药,云关又自己倒了一杯,全喝净后脸上也恢复了些气神。

“苹果在书柜旁边。”

枕边人不经意的疏远,小习惯的改变在他中真的很明显,云关清楚这些变化,只是没想过陈玉轩已经和那个姑娘结婚半年。

天被染得很亮,四周都是暧昧的红,云关在浅浅的玻璃上看见了自己的影里有半块月亮。

毕竟能改变生活的不止他们自己,还有一个或重或轻的现实。

老旧的电壶把手上落了一层灰尘,放了很久的白挂在上有些冷,杯底细碎的渣滓沤在一起,云关伶仃想起了那瓶红酒。

但陈玉轩不懂的,他喜看云关摆瓶,喜看云关收下他定制的玫瑰。

彼此之间隔着话筒,看着窗外同一片绚丽的烟,在秒针撞在“12”时,陈玉轩表了白。

踌躇了一会儿,又添了句:“有空一起吃个饭?”

云关茫然地看着他,忽然笑了声。他笑得有憨,眉弯弯,像漾的月影,拨着陈玉轩最柔的心弦。

“你要走了吗?”

他还记着东西,手探过去从床桌上摸温计甩了甩,衬衣解了两个扣,方便他把温度计夹在腋下。陈玉轩在一边目光飘忽地看着,在他微微脱衣时侧过咳了两声,有不明所以的避嫌。

“我是问你现在要走嘛。”

楼下的药房还在营业,陈玉轩快速买了东西,赶回门时才想起自己忘了云关要大门钥匙。本来就是他自发想要照顾人家,也不好现在敲门,又费功夫地去宿手里借了备用的那份,这才开锁屋,上折腾累得冒了一层汗。

年初他俩通了场电话。

丢在宿舍床下的酒在搬家的时候碎了,红黑在沥青路上,影里混着玻璃,像潭波光粼粼的死。断开的木在上面磕磕绊绊地漂浮,最后被路旁拾荒的老人捡起,放了“不可回收”。

“你……这两天别喝酒啊,那个,留着,嗯,留着以后喝。”

笑的话,他弯下将还在发的男人抱起,踩着沾有对方温度的拖鞋把人送回床上。好说歹说地哄着云关把酒瓶从被窝里拿来、老老实实地在床上睡觉等他门买药,去厨房烧了后,揣上手机就不停蹄地发。

他还在笑,气卡在咙里,别过咳了两声,脸又呛得红了起来,陈玉轩看了半天实在没忍住,拿指轻轻戳了戳。

云关偶尔会掐着指数,一,二,三……他们已经生活八年了,从满腔情的年轻人,到安于现状的成年人。他们没讲过什么刻骨铭心的情话,只是单纯地搭伙过日。他觉得这样是正确的,和人一起就已经足够,熟悉对方,接纳对方。

那盆摆在电脑边上,只有这里才能提醒云关记得浇。他不太喜,也并不擅长养,不过是有一羞涩的渴望——他想收到一束人赠的,只是一束,只是小小的一把,足够握在手心。

陈玉轩送过他一盆小掌大的一簇,盛在陶瓷碗里,底磨了个排的孔。

云关,反应依旧慢了半拍,遮着嘴打了个哈欠,稍微神了些。

陈玉轩同他坦白的时候,云关心里是明白的。

,像一块温顺的云朵。

着自己世界里,那个“云关”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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