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好。

不过客观的来讲，这回的展览还很寻常，不是说普通，长期于刘除的审荼毒之下，能见到这设计真的常规得令人潸然泪下。

下四地给他连着发了五个抱抱。

抱着一颗破败不堪的心，云关跟着刘除去逛展，他脸上无悲无喜，心里早已泪两行。

刘除还在嘱咐他不能喝酒，影响胎儿发育，他想反驳讲讲光污染威胁更大，转发朋友圈的手颤颤巍巍，最后也没落下。

一个月后又能兴采烈地扰他：“关儿啊，哥哥我又看中个展！还在青山楼！晚上要不要——”

“青山楼老早改名了，现在叫金玉满堂！”

实在是太要命了，云关痛苦地想。

……自甘堕落了啊。

云关叹了气。

原地发呆也不合适，他最后绕到了餐桌那边，本来有不好意思，但看到那儿还坐着个人慢条斯理地吃着东西也放心了。

隔桌是个年轻人，云关觉得熟，但也说不上来。男孩看着是很文静的类型，只不过……他用公共叉把每菜里装饰的小柿都挖来，放到盘里吃了。云关看不懂，但大受震撼。

同样也有些担心这来之不易的门票，他手太了，这几年攒下的积蓄全都白费，这人情似乎不大好还。

但他又实在无聊，没人乐趣少了一半，他也对这些东西一知半解，不像真正的大拿隔着玻璃看看就能原地顿悟。他又绕了一圈，仔细分辨了下，举办展的人或许真的有实力，能看见几个在新闻里过的脸，心里不由得有佩服。

刘除一般不叫他“关儿”，除非边不大方便，或者有事相求。云关明白他的意思，说了句“我去那边看看”，便转离开。

一米九的个，还是件低奢的衣，脸上那条血的伤疤没遮，大大方方在外面。左手端了杯香槟，正和刘除聊着什么。

“没。”

云关看中了一条项链，样式有类似周汝叙脖上那条，三圈的波纹链，外围只挂了一块不规则的宝石。他满心喜地过去，看了价目，灰土脸地走回来，脸上撑着个笑，想找刘除吐吐苦，走近却发现对方边多了个人。

“你可以直接吃。”对方忽然开，墨绿的里有说不的怜悯，“拿手，捧着直接吃。”

但他这回还是抱有一不靠谱的期待：“……你说的这个展，它是青山楼办的吗？”

“关儿，都看完了？”

他小心翼翼地拉开椅，怕吵到人，坐下才发现自己这桌没什么吃的，只有中看不中用的甜，一小块占整个盘，直接吃了好像不太行。云关苦恼地夹了两片果，餐只有刀叉，看得他大——他这时真心实意地想念曾经那些光污染的展会，起码能吃两不中不洋的肘，还有消毒筷。

他正在作地切一块月牙状的西瓜片，餐刀实在太钝，卡在西瓜籽里切不动了，来势必会血溅四——他自己倒没什么，就怕崩到边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