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事情并不能如他所愿，那小厮从看到尾都没能看到自家嫡少爷的名字，反而在榜上第五的位置看到了“周清”二字。

周清今年也不过十九，在院试里夺取名，文章来后，即使是落榜的才也不得不赞一句文采斐然，更不用说他接着便参加乡试，被许多看过他文章的人在心里视为了一大劲敌，总有人想着邀他来让他默自己的文章，好叫自己心里有个底，却没想到周清一张帖都没应下，而是一直在家中读书。

因此，不少下了帖的人心里都觉得周清不免有些目下无尘，怕不是觉得自己的文章拿不手，才不来应邀吧？只是这些猜测议论里都不免带着些酸意——周清在一众三四十岁的秀才里面，无论是文采还是年龄都极为显，先不说以他的文采有极大可能会被取中，就算他落了榜，也不是他人可以小看了的。

正府的人又是放炮、又是庆贺

良久，还是老家先张了，说：“少爷，不论如何，这也算是一件喜事，还是要放炮庆贺的。”

这小厮一直长在周家老宅这里，自然不知京中周家后院的波澜壮阔，心里想着虽然四少爷没能考上，但五少爷倒是取得了个好名次，也算是一件喜事，将这件事报上去也行吧。

阿魏笑：“公不必担心，我已经遣人去买过了。虽说只有我在公边，但王爷可不是只留下了我一个人。”

对于外面的这些心思，周清却是全然不知的。他自己了解自己，本就不是个官的料，原本执意想要考取了功名来，一方面是因为被嫡母压抑地狠了，另一方面则是觉自己没有依靠，所以总想着要有个立之所，他心里不安，总是想着若是将来被王爷弃置后的时候也不至于落得个太过不堪的地步罢了。

没有殷寻陪着的日觉过得格外的漫长。周清一开始的时候很是不适应，有时候读着读着书便会下意识地扭过想要对旁边的人说些什么，往往却会发现边并没有殷寻在，心中油然而生一怅然。

海里的男人挥开，他想了想，说：“咱们之前门的时候说是要买书，若是不真的带本书回去恐怕会叫人闲话，不如先去一次书店看看吧？”

于是小厮一路跑着回到了宅里，倒是满脸喜。周泽越还想着难我还真得考上了不成？心里兴，面也柔和了一些，缓声吩咐：“不急，你慢慢说。”

————

如今他既然已经和殷寻心意相通，自然不再有那些担心，如今考取功名想的更多是想让自己能够更加得上人一些。因此对于那些已经开始勾心斗角，成群结派的同乡们自然是凑不到一块去的。

周清简直是在心里一天一天的数着日，就等着什么时候才能放榜，好让他回京与人想见。没有殷寻陪着，甚至连外都少了几分致，只是每天宅在家里读书度日。

就这样，日一天一天的过去了，很快就到在张榜的日，长久宿在了外面的周泽越也在张榜之前回了宅里面，并且嘱咐了小厮明日早早地去贡院门前读榜——虽说自己答得不是甚佳，但若是考官松懈，没准也能在榜尾录上了呢？

……是这样吗？周清想着，了一声“好”。

小厮气吁吁地，喜气洋洋地将周清榜上有名的事说了来，本来还等着领赏，却发现房间里一片寂静，抬起来就见周泽越和老家都是一脸难看。

虽说周泽越本就没抱有什么希望，但是自己落榜，在他心里一向存在薄弱、都不如自己的庶弟却考取了名，还是让他心里很不舒服。但是也正如老家所言，这对自家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若是连庆祝都不庆祝一下，恐怕会让自己名声有损。因此他心里纠结了一下，还是吩咐下人在外面街上放鞭炮庆贺，自己则是拂袖而去了。

他独自呆在家里，不曾去参加过一些同年举办的诗会，自然不知他在外面给人留下了个清不知事的印象。

明明从未遇到过殷寻的时候，他可以一个人在屋里读一天的佛经；和殷寻心意没有相通的时候，也可以定下心来读书。可是自从那日和殷寻将一起说开了之后，却好像再也离不开了他一样，此时光是分别不就，就已经觉得日难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