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辉堂的小厮来请他过去用饭，祖母喜静，不愿被过多打扰，只每月逢十，他便去陪祖母用饭。

陈庞一时不明何意，但看他神神秘秘意有所指，顿时反应过来，虽然平时私底下看过小人书，也偶尔想起杨映蓉，可梦里是绝对不会想那事的。他脸涨红，吞吞吐吐：“怎、怎会？她才多大啊，我要是那样…岂不是禽兽不如？”

他这话说得很有意，李湛恨不得找个地钻去。恼羞成怒瞪他一，威胁：“看来你课业是不想抄了。”

李湛被她笑得不好意思，“可，孙儿觉得这并非君所为，实在惭愧不已。”

可这时，老夫人却突然大笑起来，好半天才止住，“嗨哟，我的乖孙儿长大啦。”

“那又为何叹气？”

“……哪个？”

禽兽不如……

他虽不承认，却也不否认，陈庞煞有介事的，“我们李世向来君不逐声，我懂。”

睿王府老夫人，已是古稀之年，平日里吃斋念佛，甚少门，最喜的便是与她这个孙儿逗趣。见他来，一脸盛开，笑：“乖孙儿来啦，今日学业可还轻松？”

“真

老夫人见他小小人儿一副苦大仇的模样，心疼：“莫不是在学堂遇着了难事？”

陈庞的答案让他瞬间唾弃自己，正如他所言，那小姑娘今年才十三岁，他就……

枉他自诩正人君，可连陈庞都不曾过的事，他却偷偷了，实在觉得愧对圣贤。

李湛实在没脸见人，他羞愤死，气咻咻：“莫要胡言。”

李湛洗把脸，一路脚步沉重，穿过园回廊，无心欣赏红柳绿，得辉堂院内，才努力扯些笑容。

祖母是他最亲近的人，在祖母面前，他总是藏不住事。

李湛呼一气，再次追问：“那有没有在梦中那个？”

陈庞见他脸一阵愧疚一阵懊恼，便问：“你莫不是，梦见和小姑娘那个了吧？”

……

于是，老夫人拉着他在饭桌前坐下，亲自给他盛了碗汤，目光慈祥。

他神为难，不知如何说下去。

他接过汤碗，小喝尽。突然不自主的叹了气，刚才院扯的笑容也不见了，此时，便是一副愁苦的神情。

陈庞被戳中肋，瞬间投降。

老夫人伸手摸摸他的，语重心长：“孙儿有所不知，男长到这个年纪皆会这样，如饿了便要吃饭一般，这是人之常情，无关君德。”

“哎，别别别……你当我胡说八。”

李湛想同祖母诉说，却又觉得难以启齿，他思忖半响，挥退厅内的丫鬟，才鼓起勇气说：“祖母，我……昨夜梦见了姑娘，还……”

李湛一整日忧心忡忡，下学后，回到府中将自己关在书房许久。

李湛在祖母面前向来乖顺，“祖母不必忧心，孙儿学业不多，累不着。”

她这个孙儿从小聪明好学，学业优异，又乖巧孝顺，从不让人心。如今他正是长的时候，她也总是劝他莫要太辛苦，依她们家这样的门楣，无需考科举，封荫仕便是。更何况睿王府只他一个独苗苗，睿王爵位迟早也是要传给他的，她实在不忍孙儿如此辛苦劳累。

李湛摇摇，“不是学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