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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7/7)

感,只是声音有些干涩:“……都可以。”

“你做的,都可以。”

年邵显得很拘谨,像从宠物店刚买回来的小兽,对屋子里的东西有种充满好奇的警惕心。洪雪把无措的大狗安放在沙发上,自己去厨房热饭,吃饭时叫了年邵几声却都没有回应。

“你干嘛……呢。”

沙发斜对着他堆放东西的小阳台,保养一新的旧式自行车隔着层薄薄的玻璃,端坐在沙发上的男人面色平静,不知已经看了多久,又想了多久了。

这下轮到主人无措了。

他们睡一张床,年邵却表现得比在任何一张床上都紧张,他僵硬地侧卧在床里,紧贴着墙,恨不得和洪雪中间再夹上三五个人。洪雪气得把人扯到身前,不等人有什么反应就下令:“睡觉闭嘴!”

对方好一会儿没动,洪雪大概数了三分钟,才听到窸窸窣窣的声响。又过了一会儿,一只手缓慢又坚定地搂在他腰上。

他没忍住,轻声笑了出来。

洪雪长了颗智齿。在最左边,不痛,只感觉怪怪的。陆尹仕劝他去拔了,说现在不痛以后痛起来才知道后悔。

他提到自己要去别的城市发展,问洪雪要不要跟着。

“……再说吧。”洪雪喝了口水,手指在脸侧摸索,试图按到那颗细小的牙齿。

“他留着是个祸害。”男人一语双关道,低头盯着洪雪的眼睛:“你会坚持多久?”

“再说。”他抬眼看过去,“我先走了,老师。”

“你是已经习惯了,还是根本对这些无所谓?”对方似乎被气笑了,抱着胸靠墙吵起来:“前程大好,你要浪费在这么一个无足轻重的人身上?还是你真觉得你们会有什么?”

更衣室的门被人大力扯开。

“不走吗?”

陆尹仕看见来人笑了一声,先一步出了屋子。

当晚是在洪雪家里过的夜。

年邵一反常态,把他摁在床上操,像是要把他钉死在身下。他发着疯,比任何时候都严重,他所害怕的,畏惧的,厌恶的,通通都以最接近动物应激般的本能兽欲发泄出去。洪雪小幅度地挣扎扭动,被人扯回去压在身下,双腿掰开,粗大的阳具在穴口不断进出,像要将他彻底贯穿。

年邵咬着他的背,强迫他跪在床里,抽插间力气大的几乎将洪雪撞碎。腿间得不到抚慰的性器随着每一次冲撞摆动,浊液从顶端滴下,晕在浅色床单上。

他被射的满身都是,结束时后穴内盛不下的液体缓缓流出,在红肿的臀尖格外显眼。

“你会走吗。”

男人的嘴角被他咬破了,喉结处也留了很深的牙印——洪雪从不是任人宰割的性子。

“……他有一句话说对了。”

清理时他靠在年邵怀里说。

“我们不会有什么结果。”他睁开眼看向吊灯,补充:“现在。”

冷战的感觉很新奇。

他们依旧会做爱,只是年邵不再去酒楼接他下班,取而代之的是随时出现在他眼前的车,司机摇下车窗笑眯眯地通知:年总找您。

倒是真有了他之前所期待的“各有所需”的炮友风范。

和陆尹仕商议的事也很快敲定,大概在年底就可以去另一个城市,他老师对他这种态度很是欣慰,给他讲起有靠山和真本事还是完全不同的。文人激动起来难以打断,搞得洪雪没好意思坦白和年邵其实还没有彻底断交的事实。

他也在等一个坦白,一个彼此心知肚明,却从未正面的坦白。

他等了太久了。

临近年底,洪雪去了趟龚叔家送了几瓶酒,被老头指着鼻子训了一顿铺张浪费。冬天夜长,吃过饭后天色已经有点暗淡的迹象,远处停着辆眼熟的车。

洪雪忽然就不是很想去了。

他很累。牙龈有些发炎,那颗智齿让他难受。

车窗降下,却不是司机,年邵安静地看了他许久,推开车门把他扛进了车里。定制的西服裤子被踹出很多脚印,男人一言不发,给他系好安全带,开向一条陌生的路。

那是年邵的“家”。

他住在富人区的别墅,家里如同从老旧的译制片扣出的片场,每一帧都按着“温馨”的标准,规整得令人毛骨悚然,就连茶几正中的花瓶都摆放着洁白的塑料假花。

像个华丽的坟墓。

他一路扛着洪雪,最后把人放在卧室正中那张大床上,床脚堆着几本病例。

“……我不知道什么是爱,也享受不到别人的情感。”男人跪在他腿间,低垂着眼,

“花香,鸟鸣,这些有什么意义?他们在我的脑子里只是一堆无用的气味,无含义的声音。”

“……我甚至连拥抱的感觉都不清楚。”

“我五岁就一直生活在一个和这儿差不多的地方。”药物影响的异色瞳望向洪雪,“可能会一个人生活的更久……直到他们发现了另一种,”他顿了顿,似乎避免说出那个词,“情况。”

“……躁狂?”

男人耸了耸肩,“他们都这么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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