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过的索然无味。

胡玉霜给她递药的时候，还止不住地唠叨：“让你不听话偷偷减，这人一瘦下来质也差，容易冒，冒了还不会轻易好。都说了让你多吃多吃，也不知你怎么想的，每天还是吃那一扣扣，你瘦给谁看？”

顾之墨慢慢停下脚步，看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

也许只有远离才是对她最好的保护。

药在嘴里忘了咽，没过一会，苦得她脸上的表情都扭曲了。

岳曦闻言，愣了一下。

胡玉霜嘱咐了一句：“稍微好了记得看看书，你这距离考也没几天了。”

看她偷偷泪的样，脑海中忽然就想起了岳曦夏令营那次，他在校门外遇见追来的胡玉霜。

那，就送到这里吧。

是他给了她希望，两人一起盼着毕业。又是他给了她绝望，狠心在这时候将她独自一人推了去。

她才是更好的人，纯真善良的。

顾之墨默默地跟在她后，目不转睛地望着她的背影。

他却忍不住想去靠近她，沾染这份好。

可岳曦呢？

小刀划过一般。可那疼痛比起心里的疼，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脚下雪很厚，他踩得吱吱作响。不过还好她在听歌，才注意不到他还在后。

不知不觉走到岳曦家附近。

岳曦喝完，平躺在床上，：“妈，我想再睡会。”

*

走过这条街，拐了个弯，便再也看不到她。

她还是哭了。

顾之墨心里很清楚，他没那么好。

有再多的情绪，也该放下了。

他今天说的那番一半真一半假的话，到底还是伤了她的心。

他没有能力保护她，也不占有她。

也不知是不是盯得太久太牢了，顾之墨圈泛红。

她就这样听着歌，慢慢悠悠地走在回家的路上。不去看周围的风景，任凭泪淌了一路。

这一个下午他都在想，他是不是必须这样，必须这样说。但答案都是确定。

是了，他的确就是在耽误她的大好前程。

顾之墨踩着她踩过的脚印，一步一步走过去。

“岳曦是我唯一的女儿，我全的希望都寄托于她。我只希望她好好学习，顺利参加考。对我们普通人家的孩来说，这才是人生唯一的转折。你们关系要好，我虽然无法阻止你们来往，但我希望你能理解作为一个母亲的心情，不要耽误她，帮帮她，完成学业。”

忽然觉得睛一阵酸胀，顾之墨伸手了。

他心里那个总是为他着想的女孩，值得更好的未来，也值得更好的人……

看到她难过，他又何尝不难过？

那时候她尚且客气，明里暗里了顾之墨一把。

可他别无他法。

他有个不光彩的父亲，有个不和睦的家。过早的成熟让他的内心早已不纯粹，他有伎俩，有自私，更有暗的一面。

胡玉霜叹了气，连忙递过去。

岳曦从那天回到家便开始发烧，整整烧了三四天。她这场风寒断断续续的，直到节过完都还好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