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把书递给曲临皎，见他只是拿着，却不翻页，犹豫：“用婢扶您起来么？”

如今的他隐约能猜到父亲生前了什么，招了谁的忌讳，又被谁暗杀封。只留下他，成了唯一的，一知半解的知情人。

惊醒。

说罢，谢叔就离开了。他意味长的看了谢尽清，离得太远，看不清是警告还是关切。

……

“好说，好说。”谢叔简单比划两下，就利索的缠上了。“背上的伤记得换药啊，这阵一天一换，别忘了。”

谢叔走远，睡饱的曲临皎这会来劲了：“你为什么不把我去？刚才听到皇有人要我。”他心想，谢尽清应该知，不他，那群人会在接下来的一段日极尽所能地挑谢家的刺。

本来微微笑着的谢尽清收回笑意，但声音没什么变化：“……你知御史是谁杀的么。”

习武先生没想到曲临皎还敢嘴，也不跟无知小儿一般见识，左右不算什么大事，拂袖而去。

拿起方才放下的书，曲临皎扭着脖看。满篇的之乎者也，比起玉溪书院的教书先生上课讲的内容还要无聊……先生好歹会解释意思，让他这从小上长钉，坐不住的疯猴儿有儿好奇心，不至于睡得太死。

谢尽清有些意外，他没想到曲临皎会忽然想起这件事，沉默。“……”

“……”外间的丫鬟听到，生怕什么意外，急忙去：“少爷想看什么哪一本，婢帮您取。”手脚利索将摔在地上的书整理起来。

笑，他见谢尽清没有说话，继续讲：“习武老师说你招了，说你将责任全推到我上。被他一诈，我傻乎乎的就信了。那个时候门时间短，也不清楚你们的脾气，就讨厌上你了……此后多有得罪。”

玩够了捞脚，胃里馋虫又作祟，他掏弹弓，这次目标是天上的鸟。

曲临皎意会：“真有你的，这锅是怎么到孔不上的？”他笑的睛亮晶晶。

曲临皎糊其辞：“我不知，烧的太，忘了好多东西，我都记不起来了。”

“嗯？你记得昨天……把诏狱的铁栏摇塌了么。”观察曲临皎，神如常，一儿都没有变。

自从去了趟漠北，回来后什么都变了。

“……随便拿一本吧。”

“你想知什么，尽问。问我也不一定答。”曲临皎对谢尽清说。

帝洋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烧趁着夜爬上他的，方才那清醒搅成浆糊，他又到了玉溪书院的后山。

谢叔一屋，屋里气氛似乎不怎么迎他。“……”两个人只发呆，楞站在那里，把他看的起一疙瘩，遂声：“小曲啊，叔来给你接骨了。”

“砰”的一声，随后哗啦啦的响，那一整堆书都掉在了地上。

谢尽清笑了两下：“夜了，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拒绝回答。曲临皎在一年前，还是个被家里人惯的骄纵无比的少爷，加上天生神力，御史之这几层份，在邺都可以说是横着走。

龇牙咧嘴嘲笑他的单纯。

……

谢尽清听到这话，表情没变，只惊诧的眨了下：“你不必歉，是我没讲清楚。”他垂下睫：“也没想让你知。”

此时末，着急的夏已经开了。曲临皎将两只脚丫湖里，有胆大的鱼儿攀上他的脚，咬他脚。

脚步声靠近。谢尽清听到声音赶过来，见此情此景，挥挥手让丫鬟去。

“你来了。”曲临皎放下书，他回忆方才的梦境，斟酌。“今年天，我烤鱼逗猫被习武老师发现，他竟只说了两句就走了，照他的脾气，应该罚我抄三遍规矩，或者让我去领罚。”

如梦初醒，曲临皎笑：“叔可以把我的捆得好看些么？这玩意我要带好久呐。”

“……孔不先我找到你，指挥仆从带你回府，我拦下来了。”

“谢家可没有什么曲临皎，他们被孔少爷骗了。”谢尽清微笑，依旧谦谦君的样貌，说来的话却确大德。

此时能听到打更的声音，嘶哑。

曲临皎心，上次烤的鱼幸亏没吃，看看这些家伙多不讲究，逮着人脚丫啃得香。

他想，自己还需固定断，却不知谢叔什么时候过来。床着灯，曲临皎伸手去够床边，那堆得有些远的书。

“这样啊……”若有所思。平日里孔不与他不对付，他想不孔不的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