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论，他不想失去这个孩。

是一个，即将存活的人呀。

岳舒那边呆了几秒，发一声叫:“啊?啊?啊?你你你你啊这这这——”随即了几个呼，努力使自己平复下来:“这这这我是不是得祝福一下啊，要不给你送一金挂坠过来?”

“现在才和你在一起，算迟了。”

杜河攥了纸袋，一只手摸了摸平坦的肚。

杜河哭笑不得:“你送过来我现在也用不着啊。”

晚上和岳舒通电话的时候杜河遮遮掩掩地扯了半天，季知舟在一旁看文件，一只手摸着杜河平平的小肚，乎乎的。

傻地抬看他。

吃瓜群众中最先得到消息的陈铭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睛，送他们车库的路上还在震惊，打量了杜河几，又震惊地转过，小声地说了句:“我靠。”

杜河知这件事肯定会引起这样的反应，也随他去了。倒是季知舟，了车库就拐弯往商场走，被杜河好说歹说劝下来了。

可是决定要他的话，季知舟会怎么看他，到时候会把他当怪吧?一个大着肚的男人，周围的人会怎么看他?孩生下来以后又怎么告诉他其实他是他生的呢?

这才怀了多久，那些东西本用不着啊。

杜河着袋，指尖发白。

“算迟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季知舟突然冒来一句，杜河不解地看他。

季知舟把他抱住，吻了吻他的:“好。”

“也是。”岳舒想了想又说，“那季知舟这算，英年早婚早得？”

他们已经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杜河这才说来:“我······嗯，可能有些，嗯，就是，那个我，我怀了······”

季知舟亲到杜河的睫:“我们可以不要他，如果你不想要。”他并不那么喜孩，只是想到是杜河和他的孩会有些遗憾。不过，有杜河就已经够了，剩下的，他不会求。生或不生是杜河的权利，他不想杜河因此受苦。

“算是吧。”杜河摆着季知舟纤长的手指，被反握住拿到嘴边亲了亲。

杜河这才想起，他旁边坐的这位看起来很可靠的小朋友，昨天才过24岁的生日。

这是他的孩，是他和季知舟的孩，是一个还未成型的，但已经存在的生命。

可是，这是他的孩，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或许唯一的血缘联系，在抛弃他的父母之后，唯一的血缘联系。这样，他也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吧。不对，他现在本就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杜河握住季知舟的手，放到自己的肚上:“我们留下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