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侍奉丫忙过来脸拍背。

在姑娘里，这就是文人相轻。哪怕她也无法作判断此人所言正确与否，也下意识对这样走过远门、见过许多世事的人生敬佩和向往。

姑娘平凡，既无权势背景，也无凭空可得的好运气，因家里开了个药房，勉过着面生活，就像院里时常可见的小白，弱也韧，在无人注意悄然生长。

大概都还想再见一面，就像佳人才的故事里那般，姑娘在这桥上赠了他一个香，两个人一同立在桥上赏过秦淮夜景。有来有往，朦胧蓄。

直到真了后院，这好戏才终于落幕。

比起与自己关系疏远的父亲此刻的病弱情态，还是那些可稚的声笑语和童言无忌更能让人共情。

“不用您表态，就是知会您一声。”

有人说女人是难产而死，也有人说女人去世前几个月就已有悲凉憔悴之，恐怕早失了活，是捱到了儿生才撒手人寰。

就在那繁华似锦，绵延数里的秦淮河畔，除了门大，最有名的便是连排贡院和烟柳巷，那些风月往事、情诗艳词更是为这长河两岸平添了许多旖旎情致。

连他都忍不住快要戏，随姑娘一起踏踏实实跪地磕。姑娘亦有所动，更是发誓今后要长相伴，久相思。

不过是对假佳人假才的故事。

他也看到了这朵白，站在传过许多故事的江南石桥上，不觉生了心思。

他那时就是个玩的，有门当对、知书达理的夫人不够，还养了几房争奇斗艳各有长的姨娘。来这秦淮河畔，也不过是谈过生意想顺便一采野。见到那些个书生便忍不住言相讽，凭着多年经商的阅历，也能讲些理。

这就是女人给他生的好儿，和他娘一样的愚蠢滥情，执迷不悟...

倒是桥上正与友人谈阔论的锦衣青年，举手投足更游刃有余而又不故作清，才有些想象里的那般模样，不由得驻留脚步多看了几。

好像很多年以前，也有个肖似秦淮容貌的女人握着他的手定地说类似的话语。

顾晚，后来习惯以后也就觉得家里闹闹也不错。

那大概是他这辈的最像读书人的事儿了——姑娘带他回家，就跪在自己父亲跟前，好一对苦命鸳鸯、情伉俪。

“姑娘，你掉了个东西。”

他早不再有绝对的权

“爹，顾晚现在易乏，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告退了。”

姑娘知他有家室，却为了心里那念想愿意小，自以为能后院里最特别的一朵，哪想的到这会儿她只见着这棵树，本不知有多少藤蔓会绕着他长。

女人那时还是个姑娘家家，也识过些字，读了几本书，对那样的故事还会心生向往，总想着亲来瞧一瞧，看一看所谓的风才情。

他惯是知怎么哄女人的——尤其是还未到手的女人，总能百般克制，温存收敛。

——要说不孝，他那么些个兄弟妹，临到了也没一个守在床边的，方才遇着的那位姨娘，纵使面上悲伤，衣装打扮到还是光鲜亮丽的。

可见到的学或喜或悲，或闷或快意，或布麻衣或清贵自矜，形形，如传闻中一般倜傥多情的反是少数。

“我们是两情相悦才在一起的。”

“我知您想说什么。”

姑娘谢了谢他，好像还想从腰间荷包拿什么作谢礼，无奈药包太多，双手不自在，只能又鞠了一躬，语还休，快步离了此。

秦父虽病意识却还清醒，听到前人呈报的喜讯不仅没有喜反而是一脸厌弃，长时间张的涎呛咙使得他咳嗽不断，睛却还怒视着这边。

她怀里抱着些个药包跑的匆忙，方才又光顾着张望，没留意就落了一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