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萁吐一气，翻着篮里，从清明草里拣杂草弃在中，引得几尾游鱼在那小心翼翼地啄，轻声问：“江阿兄，要是你有阿妹，可会教她从一而终？不她嫁的是无用书生、凶悍屠夫还是氓赌？”

阿萁“咦”了一声，摸了摸自己脸，莫非自己挂了相，才叫江石看来：“你怎知我吵了嘴？”

江石：“先歇上一歇，哪有一刻不停一直赶路的。”

江石笑：“不妨事，小娘既搭了我的船，只好舍命相陪。一日寻不见，便寻两日，一月寻不见，便寻一月，一年不得，便寻一年，如何？”

阿萁不动，看看他的手，他生得长手长脚，手指修长关节分明，指间薄薄的茧，她有些犹豫，犹豫间又想起元宵那晚他手掌的意。

“可是跟家中人吵了嘴？”江石问。

江石一船篙，小舟缓缓离岸，笑答：“小娘搭上了一生，我舍了一世，如何又好要船钱呢。”

江石怕她跌倒，让她在船中坐好，自己拿起竹篙，笑问：“小娘，要去何？”

“好是好，就是不知船家要多少船钱？”

阿萁从篮中挑一略老的清明草，掷向江石，笑斥：“好个会偷懒的船家。”

阿萁拿手拨着沁凉的，为难：“再寻不得，那又如何是好？”

江石：“不亏不亏。”

阿萁一扬下：“船家，我要去桃源。”

阿萁笑起来，弯起的眉汪着酒，令人望而生醉，她：“船家，怕是要亏了。”

阿萁又盯着他的手看了片刻，再抬起看看他边的笑，一抿将手放在江石的手心，借着他有用力的手臂，一个借力，轻盈地跃到小小扁舟上。

阿萁抱着那篮清明草，嗅到丝丝缕缕的草香，吃惊地挑起眉：“说好的要去桃源呢。”

甘之如怡。

江

江石将斗笠拉下一，双眸，：“你一只小书虫，得一空闲都要跑去我家看书认字识香，今日却一个人闷在边，定是有心事。”

“船家，我忘了路，不知哪里找呢。”她叹气。

江石笑着接过清明草，搁在自己的的帽檐上，叹：“好个凶悍的小娘。”

扁舟轻晃，晃碎一河的光，连着晃碎了他二人的倒影，影忽然就叠在了里，你中有了我，我中有了你。

碧空如洗，江清透无波，远山似淡墨轻描，勾朦胧画意。

阿萁轻哼一声，看斜落在中，映一片绚烂的红，好似手可及，她探手过去拿指尖一，斜碎成万，鳞鳞光，片片都有一金。

江石回看她，笑：“小娘指路。”

江石大笑，将船又泊近几分，朝她伸一只手：“来。”

“要是小娘愿意，那便一直寻下去。”

江石将小船撑到中央，收了船篙，由着小舟随自行，自己捡起一边的斗笠，盖在脸上，半躺在船舱中，轻笑着问：“这好不好？”

兄可吓不到我，不语怪力神。再者，这青天白日的，哪来得鬼上岸，况且，我又不曾过亏心事。”探看了看船的小篮，取笑，“江阿兄成娘了，采了一篮的菜。”

第60章更胜桃源

“来。”江石仍旧伸着手，好似她不愿托他的手上船，他能等到天荒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