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

在泪模糊中，我忽然看到不远灯光下，站着一个人，好像她，着宽松的衬衫，踩着里胡哨的人字拖，站在那里清清冷冷地往我这看。

我想。

我皱了皱眉，很不满地踩了踩脚下漉漉的沙地说：“这可是在海边！”

那淡淡的柠檬味儿散了不少。

我举着酒瓶冲过去，不不顾地抢过麦克风，站在屏幕面前很大声地接着唱，死了都要，不淋漓尽致不痛快。泪混着汗下来，被夏风一，更黏了。

去你妈的情情，老娘要享受夏天。

我踢踏着鞋往前走，沉默地等着她开。结果她走了一会儿又一会儿，一张嘴却是，老板，你终于穿上拖鞋了。

我们两个踏着人字拖，慢慢用步伐勾勒着海岸线。想起那次在巷里，也是这样一地走路，一的聊，聊一些有的没的。这段记忆像夏天冰柠檬茶里的小泡泡，轻飘飘的。

我攥着她的衣摆，了鼻，抬从散的刘海隙里越过她的肩膀往后眺望。海边的夜很，天空蓝得很沉，连星星都比在城里看起来要耀几分。沙滩上来来往往的人群都在享受这朦胧暧昧的时候，只有我在这愧对三分月。

搞什么。

那一瞬间，我想，就算是自欺欺人也没关系。

她很闲散地应和了，一边走，一边百无聊赖地踢着沙滩上随可见的小贝壳。远传来模糊不清的歌声，一阵一阵的，我抬了侧耳去听，结果耳边是她的声音：“老板，对不起。”

我收了收耳朵，不知该给什么反应，这么多年年浸社会的成人本该有的圆在这时候一都派不上用场。我仿佛听见自己膛内一什么线崩断的声音。

说好的享受夏天，结果还是自欺欺人。

那一瞬间，我是不想再纠结这些问题的。我贴着她的，想把她的过去和未来全丢在脑后，偶尔也要享受当下，偶尔也要有被情绪控制大脑的时候，偶尔也要学会放纵。

但是短暂纠结了两秒，还是算了。我不是她，能在每一段情和关系里都游刃有余，玩到最后崩溃的一定是我。成年人，要学会及时止损。

我办理好了住手续，把行李箱一丢，小卡一停，就租了辆小电动沿着海岸线漫无目的地瞎跑。大海独有的淡淡的咸腥味顺着海风刮在我脸上，我可以迎着海风放肆地大喊大叫，反正没人认识我。

我抬起睛看了看蓝的天空，泪朦胧中，恍惚以为自己被蓝的天空和大海包裹在其中，粼粼的波光和闪烁的星铺天盖地将我淹没。

完了，我低着咬牙切齿，我很明白，自

我看着她那双睛，嘴打了下哆嗦，姿势有些僵：“我想休息一下。”

然后晚上就坐在炒烤摊上边喝酒边哭，泪糊在我睛上，连烤大鱿鱼都看不清了。烧烤摊里有一个大屏的KTV机，好多人围着那儿唱歌，现在拿着麦克风的是个老男人，嘶哑着超大声唱着，不不知，我快被他的声音死了。

我把她推开。

我说，好啊，接过酒瓶想往嘴里倒。忽然一个人扯住了我的手，把我从那个男人怀里拽来，替我把酒钱还给人家，然后低看着我，问我，你怎么一个人到这里来了。

她照例是那副清清冷冷的模样，细的发丝在海风下舞动。

我疯了，喝多了酒都现幻视了。我眯了眯，把麦丢在一边，准备回去继续啃我的大鱿鱼，但是刚才的老哥一手圈住了我，说咱们有缘，对歌曲理解都很，他想请我喝瓶酒，谈谈音乐。

游客。沙滩上散落着零星几个人，海边一片是棚搭的海鲜烧烤摊，现在还没开门，都罩着蓝的铁门，和大海的颜很相称。

“要不要走走？”过了很久，她问。

我埋在她怀里，好闻的柠檬香气又在我的耳鼻间环绕，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很委屈。凉的陆风从我背后向海里奔去，得我的衬衣猎猎作响。

我没办法拒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