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团月湖！”顾定晴长舒一气，似乎周熠猜到了答案，比她自己猜到了还要开心，她说：“好在我爹娘以前也带我来过燕京，否则我可能都不认识团月湖怎么走，我幼时也来湖边玩儿过，只是现下湖边已经没有你说的那些垂钓老者了。”

周熠愣了许久，他转的速度非常慢，几乎是一一刻地将所看到的一切都记在了心中，那张脸上抑制不住的惊讶与喜悦叫顾定晴看得越发开心，她就知她得对，她也知自己选对了地方！

大约明白了过来谢尽说的，周家祖宗非常安分，且毫无戾气是何意思了。

周熠听见声音回神，一双落在湖心的冰面上，怔了许久嘴角才挂上了浅笑，一双眉温柔地看向顾定晴，他是发自内心的兴，所以一就能看：“这里是燕京的团月湖。”

周熠听见这话，立在原地，他微微抬起下，绕着湖边看了周围一，这一将夜幕下的燕京都映了瞳孔中，那一双迟迟未能眨，近几栋已经熄灯的客栈茶楼，远方还亮着些许星辉的酒楼坊，这些都是他不曾见过的模样。

顾定晴：“燕京被天赐王朝占为国都后，每一年的发展都越来越好，两年前的燕京与现在的燕京也不相同了。你说团月湖里有黄颡鱼，质鲜，鱼如金，腮边还有刺，以前坐在这湖边的老者一钓一个准儿，现在不能钓了，团月湖被

顾定晴的脚很小，在雪上留下了几个脚印，她穿的是绣鞋，鞋底还了样式，一踩一朵桃印在了上。

起初的白雪，到满目楼巷，还有湖边枯萎的一排垂杨柳，每一柳枝外都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风一，打在一起叮当清脆，何其好，何其新鲜。

湖面上的雪几乎与冰为一，湖边没人走过的地方倒是厚厚一层，脚踩在上面能地陷去，发咔嚓咔嚓的踩雪声，此时的湖边树梢上，还挂着一盏亮的提灯。

原是他为人时也看过的风景，原是他在院里也能瞧见的圆月，却偏偏什么都不同了。

周熠来了，顾定晴显然兴了许多，她张得原地踏了几步，却没敢立刻声，只一双睛张地看向对方，希望能从周熠的神里看什么情绪来。

这人看着，便不像是个能坏事的，倒像是扫地恐伤蝼蚁命，为家为国赴躯的类型。

“这里不是周家的小院。”这是周熠今日说的第一句话，他的声音很清澈，些许低沉，像是从腔发一般，居然很好听。

他在周家的院里住了太久了，久到他甚至已经开始记不得自己究竟死了多少年月，也不记得活着时候的任何情了。院永远都是那个样，开，夏结果，秋落叶，冬飘雪，一年四季的模样，他甚至无需去想象，因为他日日夜夜看的就是那些。

“你记得这个地方吗？”顾定晴问他。

周熠声音很轻，微微歪着：“是啊，燕京都不再是我认识的燕京了。”

第36章百年金盏：十三

顾定晴立刻笑：“对啊，不是周家的院，我偷偷带你来的，没人发现！”

凉亭上有几片瓦，长屋墙上几块砖，院内小树一年中能开几朵，他都数过一遍又一遍，难熬的百年孤寂，居然在他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