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需一盏茶的功夫，梁妄的眉心就舒展开了，他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受凉后的些许难受也烟消云散，两个火炉烤得人上洋洋的，秦鹿的指尖还有一些浅香味儿，是她长年碰茶后沾染上的。

早年时候，这样温柔的神，偶尔也是因为这副躯原来的主人，她不动，光是静坐着，若是看向某迎着风，微微眯起双好似温和微笑时，特别像陈小还没死的时候。

唯一能拿得手的，就是泡茶还不错，与还不错。

其实不是，因为他从未用过如此温柔的神看过她。

梁妄的瞳孔中，倒映的是秦鹿的脸，与她尾挂在鬓角的一缕发丝。

伺候人这事儿秦鹿不会，多是这几十年跟着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十指不沾的梁妄在一起久了，学会了儿饭洗衣之类的，那些女儿家的女红，她一窍不通，煮来的饭菜也就仅能，没什么审，园艺草也不会打理。

秦鹿盯着梁妄满足的脸，心里还有些小骄傲，暗自在脑海中嘀咕了一句：没我照顾你你可怎么办哟。

在屋内，他的发散开了，手是如丝绸般的柔，一银发从指间穿过，而她温的指腹就在梁妄的眉心与眉尾两侧轻轻着。

秦鹿掰着手指玩儿了会儿，屋内片刻的安静，叫她一瞬有些不适应了。

江旦走了，谢尽就不好在梁妄的房间里长留。

秦鹿一怔，不明白梁妄为什么会问这个，他从来都不过问她以前的事，那些鲜少知的过往，也是秦鹿自己主动说给他听的。

房门被关上，梁妄才颇为无力地侧躺下了，天音在屋内扑扇着翅膀飞了会儿，落在了窗边的案台上，抬起细细地闻长寿的味。

“叫……小鹿。”秦鹿抿嘴：“我哥叫秦虎，大家都叫他阿虎，我叫秦鹿，所以叫小鹿。”

江旦说他有办法将国师引皇，因为他还有公事所以不能在客栈久留，离开前江旦在顾定晴的房间前逗留了一会儿，他没推开门，只是定在房门看了一闭的房门，大约几个眨的功夫就低走了。

“嗯，可的。”梁妄说完，突然翻了个背对着她的方向，呼平稳，似乎准备睡过去

若是在无有斋，她能玩儿的东西多，都是这些年陆续买回来的，只是燕京客栈内连本好看的书都没有，秦鹿带来的那些，都是迎合梁妄的喜好，她自己不看。

来理，只需两日，你们等我消息！”

这句叹刚想完，梁妄突然睁开了，他的睫如发一般，都是银白的，密纤长，如雾一般将漆黑的瞳孔遮掩一半，那双睛笔直地看着天板的方向，正好对上了秦鹿略微低下的脸。

犹豫了会儿，她还是端着椅坐在了塌边上，正好面对着梁妄的，然后搓了搓手，让手指和了儿，才轻柔地在了梁妄的上。

第39章百年金盏：十六

手指从额前挪开，秦鹿收回了视线，不敢再看下去，再看，她怕自己为自己心酸。

梁妄撑着额，温柔敛去，带着几分困意，似是漫不经心地问了句：“以前你的家人，都是如何叫你的？”

这一次对视，比起以往任何一次都要长，长到秦鹿都快现了错觉，觉得梁妄此时中的就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