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毅仍是不答，像往常一样独自承受着折磨，程啸愈发无助起来，他一边尝试着架起贺毅，一边观察着周围情况，还好，暂时没有追兵。

贺毅不知怎么的，像生了重病一样弓着腰、抱着臂，跪坐在那里，将整个窝得的，不停地哆嗦着，程啸拉他手臂本拉不开。

边同时传来另一声闷哼，程啸顾不上疼痛，手脚并用地爬起来查看，只见贺毅浑颤抖地趴跪在地上，脚边横凸着一块小石，应该是不小心被绊着了。

“你在什么啊？！”程啸快要气疯了，也顾不上去考虑贺毅满伤痛，抓着他受伤的手臂和肩膀暴地将他拖起来后，气急败坏地连扇了他好几个耳光，“你他妈的，傻了是不是！”

“贺毅……贺毅……你先起来好不好，我扶你，不，我背你，先起站来，我们很快就要到了……”

后早已没了枪声，可程啸知，警方对他的追赶绝不会轻易停下。

“……是不是胃又疼了？我知你难受，但是……再持一下好不好……”

【彩600字，重重重要剧情】

汗从透的鬓发间滴下，砸在枯黄的落叶上极为醒目，细碎的从齿间溢，一如既往地隐忍着痛苦。

程啸已经冲了包围圈，可后的攻击仍然没有停下，整辆车被砸得东倒西歪，四只胎都有不同程度的破损，仪表盘上不断闪动着各位的警报信息。

，犹如一只杀红了的嗜血凶兽，瞬间便将弹雨给冲散了。

将贺毅拖下车后，程啸一边将剩余的枪支通通往上别，一边压低了声音命令：“跟我。”

贺毅似乎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好像被打懵了一样愣愣地杵在那儿，程啸烦躁地低吼一声，最终还是决定放弃与他。

悔意翻涌上，程啸顿时也顾不上什么血海仇了，赶忙用一只手扶着他，另一只手搭上他背轻轻地抚，语调前所未有的温柔：“贺毅……贺毅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你说来，我……我不打你，我再也不打你了，你别吓我……好不好？”

程啸一连骂了好几声，声音都气得变了调，握着方向盘的手剧烈地颤抖着，他撑着将车又开一段之后，仪表盘上关于油量过低的警报开始越发频繁，车速也可见地慢了下来，应该是在方才的混战里被打中了油箱，此刻油快漏的差不多了。

话音未落，贺毅颤抖得更加厉害了，这不像是病情加重所带来的疼痛，而像是在面对一件极为害怕的人或事时所产生的条件反。

再不犹豫，程啸松开贺毅，伸手去座位下面摸把枪来，砰砰两声打断贺毅手脚的镣铐，这就想拉着他一同弃车逃亡。

“等上了飞机，那上面有急救箱，很快……很快你就会舒服了……”

从弃车到南岸的悬崖已经没有多远的距离了，程啸拉着贺毅在密林里奔逃，辣的光透过树叶间的隙摇晃在他们脸上，明明灭灭的，才跑了一小会，两人就已经被晒了满大汗。

程啸愣住了，他盯着贺毅仓皇的面庞看了好一会，突然回想起自己这一路上对他的暴行径，而那一次次伤重难愈的场景也因此又一次的在他脑海里闪回。

经过这一厮杀，车前的挡风玻璃已经被连续不断的攻击，炸好几蛛网，视线也因此而被切割得四分五裂。

“妈的！妈的！妈的！！！”

程啸急得眶都泛了红，他拉不动正在全力抵抗的贺毅，又担心警察会找到他们，汗大颗大颗地落，说的话也一句比一句卑微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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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又是一片沉默，程啸回过去看，不知何时，贺毅已经在他后面跪好了，他的仍然带着劫后余生的惊恐瑟缩，肩膀怯懦地耸起，垂得很低。

程啸终于察觉不对，顿时慌了神，他下心急躁，面对着贺毅跪坐了下来，一只手托起贺毅的脸，另一只手毫不客气地拍他脸颊：“你怎么了？说话！”

程啸一步也不敢停下，一门心思地往前冲，贺毅跟在后面，同样气吁吁，他本就大不如前，加之他已经很久没有像个正常人一样长时间地直立行走，膝盖磨损严重，此刻能跑起来就已经很不错了。

就这么沉默着又跑了一会，突然，程啸觉手臂一沉，接着整个人被一大的力气拽得向后倾倒，他本来不及反应便仰面摔了下去。

程啸咬着牙拼命地跑，全然没有顾及到贺毅的状况，而贺毅习惯了隐忍，也早已忘了该如何表达拒绝。

匆匆确认过他没有骨折或扭伤之后，程啸又急着拖他起来继续跑路，可这回却没有那么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