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的嘶吼声从间迸发来，充斥着被再度欺骗之后的愤恨与悲怆，程啸疯了一样地摇晃着腕间的束缚，眶红的像是要血泪一般。

他将背倚靠上车座，左臂放松地搭在窗沿上，目光悠悠地望向窗外，如同在享受一件人生极乐之事般，将有毒的烟雾从腔，经由鼻腔和气在肺里充分循环、尽情饕足过后，再依依不舍地缓缓吐，不浪费一丝一缕。

话音落下的瞬间，程啸的倏然睁圆了，他先是不可置信地看着贺毅，而后目光缓缓下移，在坐垫和地面之间来回扫动，像是有大量记忆被迫翻涌上了脑海——

这烟是他从周警官那里要来的，只好意思要了一，所以这烟贺毅得格外珍惜。

于警方混战中双双亡的父母。

贺毅笑了，那是一个十分浅淡的笑，不带任何胜利者的嘲讽和得意，也不像是忠义难两全时透的疲惫与苦涩，那仅仅是扯动角，轻轻地笑了一下，而后，他悠悠地开：“阿啸，我知你恨我，恨不得杀了我，其实，早在两年前，你就该杀了我了。”

两年前……他说……两年前……

“但是你和他们不一样，阿啸，仇恨是这世界上最容易令人失去理智的东西，愤怒则会降低人的防备心，所以

骗局……都是骗局……

亲看着他被从片尘不染的云端拉下，被一一地踩淤泥里，从遨游九天的雄鹰变成人尽可夫的贱畜时，自己内心那些被仇恨所扭曲的、变态的快。

“我在他们手里辛苦熬了一年，竟然一空也没给我钻到。”

在得知警方撤退的消息时，重金雇佣杀手组织在中途拦截，不顾一切地抓回贺毅时，自己的疯狂和得意。

“计划开始时间为，两年前。”

程啸中的麻绳尚未取下，说不话，只能用充满恨意的双眸瞪着他，看他悠闲自得的样。

程啸闻言，凶狠且戒备地眯起，似乎不明白贺毅为什么要用上这个亲密的称呼，又突然对他说这些话。

“我们这次的围剿行动，代号为‘斩尾’，计划开始时间为，两年前。”

侥幸逃生天后，带着父亲留下的几名心腹躲藏在革岛上的自己。

再到前段时间，逐渐失去目标和动力，对报仇这件事开始摇摆不定，甚至在看到奄奄一息的贺毅时，心生悔意的愚蠢至极的自己。

贺毅丝毫不受影响，旁若无人地吞云吐雾，待那烟被得只剩下一小截烟时，方才惋惜地将它灭在车载烟灰缸里。

末了，贺毅终于转过，对着程啸轻轻地笑了一下。

在程啸困兽般的怒吼声中，贺毅不疾不徐地继续说：“你每日里对我严防死守，不惜费众多力和人力，而那些调教师和守卫也都很尽责，这两年来，我的手脚几乎就没有自由的时候。”说着，他还特意抬起手臂，将腕间尚未取下的镣铐及其下那两狰狞丑陋的伤疤展示给程啸看，神轻松，满不在乎。

程啸的神情由震惊逐渐转为暴怒，又从暴怒低回成得知真相后的悔恨，最后连都开始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贺毅安然地坐于一旁，并未阻止他疯狂的举动，不仅如此，他边又再度浮现了那抹笑意，那抹浅淡的、意味不明的、却又莫名让人觉得骨悚然的笑意。

的尼龙扎带刮破了程啸的肤，而他却毫不在意，拼了命地搅动着双手，哪怕被割断手腕也要与贺毅同归于尽。

这一桩桩，一件件仍历历在目……

“别那么看着我，阿啸，你应该知，这对我形成不了影响的，我接下来要说的话，有可能会刺激到你，但我还是不想让你就这么一直不明不白的。”